钟南接过剑符,神识一扫,随后整个人直接就暴走了。
传讯剑符中的话不多,只有九个字:“钟师兄,小弟安好,勿念!”
钟南一把就捏碎了传讯剑符,脸色难看无比,别人不知道言不二意思,但他却看明白了,言不二很明显已经知道这次派过去袭杀他的主使是他钟南了,也就是说,那些血神宗的弟子开口交代了,不然言不二不可能知道是他。
“愚蠢至极!”
钟南骂得可不是言不二,而是血寒山,为了干掉言不二,钟南付出了一些代价,这才借得血神宗之手打算除掉言不二,可谁知血寒山那蠢货竟然把这事告诉了门下弟子,结果人被言不二给抓住了!
这就等于言不二抓住了他钟南的把柄,同门相残,而且目标是宗门的护宗使,一旦此事被捅出来,他钟南即便用点手段撇清自己,恐怕也必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撇清自己这事不难,随便找个替罪羊然后灭口就行,但宗门的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更重要的是血寒山那边,一旦宗门派人去核实,血寒山因为亲传弟子惨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将他给拉下马,反正血寒山不是一剑宗的人,不需要顾忌。
钟南此时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该找血寒山办这件事,对方就是一个特么棒槌!
“师父不必过于担忧,依弟子看,那言不二不敢将此事抖出来!”
“你为何如此肯定?”钟南瞥了一眼他的弟子道。
“言不二若是想要将事情搞大,根本没必要传讯给师父,直接传讯给宗主岂不是更好,他还是忌惮师父的,我想他的意思是在警告师父!”
“哼,蝼蚁一样的存在,还敢警告我!”钟南不屑道。
“师父,言不二他翻不起浪花,他应该知道凭这一点很难扳倒师父您的,他虽然占了个护宗使的名头,但在宗门内却毫无根基,他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弟子断定,他不敢将事情闹大,否则不但扳不倒师父,他自己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弟子的这番言语,使得钟南双眼一亮,确实,言不二如果想要将事情闹大,也不必给他传讯,对方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告诉他,你搞我这件事我知道了,而且我有证据,你别太过分。
“不错,言不二在宗门内毫无根基,想要扳倒我他还真就做不到!”想通了这一点后,钟南瞬间就心安了。
“不过师父,言不二咱们可以不去在乎,但血寒山那边恐怕不出点血是不行了,毕竟这次血寒山折损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他的亲传弟子赵山河也折了,如果不给对方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么一旦血寒山将此事抖出,那可比言不二抖出来要严重多了!”
钟南叹了口气,他知道血寒山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要一些好处而已。
“传话给血寒山,就说这次是我对不起他了,为了表示歉意,我将丰州府附近的丹城、樊城和上同的利益让给他,想来应该足够了,如果他还继续纠缠的话,我也不怕跟他鱼死网破!”钟南一脸肉疼道。
结果第二日晌午,血寒山再次给钟南送来了一封信,原本钟南还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结果打开信封后,顿时暴怒,血寒山这次骂得比上一次还难听,并且直言不讳道,你钟南要是这样玩,那咱俩就玩玩看,一剑宗长老派人袭杀一剑宗护宗使,这不但犯了宗规,更是如同叛宗!
信上说的很明白了,血寒山破口大骂,说你钟南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明面上将三城的利益让给了我,可老子派去接手的人到地方一看,除了特么几间空屋子之外,一块灵石碎片都他妈没有,说吧,你钟南想要怎么玩!
与此同时,钟南的洞府之外,又有弟子来报,说昨天晚上接到护宗使令,丹城、樊城还有上同的同门尽数被调往了运城,结果天不亮的时候,这三处宗门产业同时早到了一伙黑衣人洗劫,门中产业被洗劫一空,什么都没剩下!
“言不二!”
钟南一听就明白了,为什么血寒山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换成是他恐怕早就掀桌子了!
“都是废物吗,他说调离就调离,没接到我的命令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
钟南大怒,一巴掌就将来报信的弟子扇飞了出去,那弟子也是委屈,心说我们能怎么办,来人拿着护宗使的令牌,护宗使啊,谁敢不听调遣?
没错,护宗使就是拥有这样的权利,可以任意调遣任何宗门弟子,被调遣者必须无条件遵从,否则按叛宗处理,言不二手里握着的,可是先斩后奏的权利,门中长老可以无视他,但门下的弟子谁敢?
钟南也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除掉言不二的原因之一,因为言不二这个护宗使的权利太大了,而且谁也拿他没办法,这就是宗门传承下来的规矩,哪怕是门中的太上长老也都不能瞎掺合,唯一能够制衡言不二的就只有百里雪,可现在人家百里雪根本就不管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