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齐良睁开眼。轻微的颠簸让他的脑袋有些昏沉。

“原来乌墨前辈说的话是这个意思，看来那只‘兔子’并不可以按常理来度之。这次险些要了我的命。”齐良暗叹道。

突然，齐良愣住了。

“我怎么还没出来，有完没完啊，怎么还在打。”他呆呆地望着暗红的“屋顶”，耳边传来车轱辘的响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这是在车里？齐良双手撑起身子，看了看摇摇晃晃的马车，眼睛眨巴了两下。

“嗯？秦洛，你怎么自己驾车了？”齐良掀起帘子，一屁股坐在秦洛身边。

秦洛驾驶马车的技术着实不怎么样，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车里，不然迟早被晃吐。

“你醒啦？”秦洛偏过头笑了笑，明眸中藏着淡淡的血丝，眼圈也有些发黑浮肿。

“你一夜没睡？”齐良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秦洛摇了摇脑袋，说：“没有啊。就是今天醒得早，看你还没醒，就先带着你离开了。”

齐良死死盯着秦洛。她说话时眼睛偏向一边，根本不敢看向齐良。

齐良低叹一声，苦笑道：“你一点都不会说谎啊。”

秦洛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额......算了，是不是我昨天喝下亭山之水后，出了什么问题？”

秦洛犹豫片刻，还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孙巧儿的恐惧也让亭山镇的人感到不安，他们都对齐良有所忌惮。虽然老者并没有赶齐良离开，但还是能看出深深的担忧。

齐良平静地听着，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是有些如释重负。

“你说与其留在那里被人猜忌，甚至下逐客令，那为什么不自觉离开呢？”秦洛有些无奈地说道。

齐良点点头，说：“你做的对。”

“你没生气？”秦洛多少有些惊讶。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啊。”齐良用手枕着脑袋，靠在马车上，“在墨城的时候就已经被视作怪物了，只不过你那时候晕倒了。不过我能理解他们。他们对于我的恐惧，是因为未知。”

秦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齐良。”

“嗯？”齐良转过头，眼眸中并没有多少失落。

“你有没有想过，要和自己的灵契兽解约。”秦洛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

在旁人看来，齐良的灵契兽太过诡异神秘，也太过强大。甚至连灵契师本身都会被它影响，这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齐良望着蔚蓝的天空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和我达成灵契的。不过，既然契约已成，那灵契师就应该和灵兽是一体的，尽管我还没召唤过那只‘兔子’，那应该是我太过弱小了吧。”齐良自嘲一番。

秦洛偏过头，望着齐良那澄澈的眼眸，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说不定那只‘兔子’想做个‘好人’呢？本不应该出现的纠纷往往是人疑神疑鬼，排除根本不存在的威胁，就像你一样。”齐良转过头，和秦洛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只不过停留了片刻，秦洛下意识躲开了齐良的目光，低着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