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晚,昨天又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和灰色的墙头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下人们一大早就将路扫了出来,残雪就堆在道路两侧,有贪玩的丫鬟悄悄堆了雪人,惟妙惟肖的立在墙头底下。
言卿说道:“表舅的死因虽然还不明确,但是可以肯定,他是被人害了。”
温绪似乎早就猜到了,闻言不由一声叹息。
“舅舅,这次的案件牵扯的人物比较特殊,等到案件定了性,我再与你细说。”
“凶手是不是有身份的人?”温绪多少也猜到了。
言卿点点头:“这件事若是控制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温绪皱眉,“那我就等消息就是了,其它的事情,你和行之去处理吧。”
对于温绪的开明,言卿感激不尽。
晚上用餐的时候,时霆没有回来,墨云华又卧床不起,念念由着丫鬟照料,桌上只剩下温绪、温颜和言卿,三人显然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吃了点就各自回房了。
言卿让香儿去拿了近几年台山的报纸,坐在房间里翻看起来。
她对台山的印象还停留在好山好水好风光,浑然不知它是军事要地,不仅如此,台山县的李团长身居要职,更是大家争相拉拢的对象,她相信时霆前来台山,时广和时乾不会毫无动作。
“小姐,你还不睡吗,已经十点多了。”静知看见她的房间里一直亮着灯,于是敲了敲门。
言卿听到静知的声音,这才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知不觉竟是这么晚了。
她看了眼没有丝毫动静的后窗,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着,时霆应该是住在局里了。
“没事,我现在就睡了。”言卿放下报纸,拉下了一边的灯线,屋子里瞬间就暗了下来。
言卿还没躺回去,忽然又下地穿好鞋子,一步一步走到后窗边,哪怕心里知道他不会来了,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后窗的插销。
看到窗户的插销打开后,她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又摸索着走回到床边躺了下去。
她翻了这么久的报纸,虽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却还是让她知道了一点关于李家军的事。
李永起的李家军这些年发展的越发壮大,不但在北地,在全国各大军阀当中都是赫赫有名。
李家军就像刺客手中最得利的匕首,却不是什么样的刺客都能驾驭,匕首这东西,用得好了就是所向无敌,用得不好很容易自伤。
言卿躺在床头,胡思乱想了许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过她一直睡得不实,总觉得时霆会在半夜过来一般,直到身边的床铺向下陷了一块儿,她立刻把眼睛睁开了。
黑暗中看得并不分明,但他熟悉的眉眼很快清晰了起来。
她脸上一喜,还没有开口,他已经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他的气息和着外面的冷气让她瞬间就清醒无比,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深,她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脖子,大胆热烈的回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