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把热好的饭菜摆上桌,“你又不是神仙,不可能料事如神,况且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又没有证据。”
“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个飞飞突然消失就是疑点,只是这个证据对案件来说毫无用处。”时霆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飞飞只是一个舞女,她能够顺利逃出顺城,逃出军警司的追捕,若说这背后无人支撑,恐怕没人相信。”
“你不会是怀疑?”言卿的心中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时霆似发出一声冷哼,“在这个案子当中,最后受益的人是谁,那么幕后指使的那个人就是谁。”
若说最后受益的人非大帅莫属。
大帅通过此事不但拿下了蒙向立手中的兵权,而且还把蒙向阳暂时拘押,虽说蒙向阳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但是如今的蒙家早已不足为惧,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无声无息当中,大帅已经将他们变成了毫无用处的空壳。
只是,言卿想到谢志明在法医室时的表情,那种明明深黯于心底和眼眶,却不得不压抑的沉痛哀嚎,他痛失儿子,无人能了解他的心境,也无人能感同身受。
她觉得悲哀、无奈,但更多的是无法理解。
“这个人非谢志明不可。”时霆显然看出言卿所想,不由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们哪怕失去一个儿子也不敢跟蒙向阳作对,只有谢志明,他刚正不阿甚至有些顽固的性格让他可以拼上性命的替儿子讨回公道。谢志明跪在青砖楼前,大帅又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个案子大白天下,一是为了拿下蒙向立在顺城的军权;二是要让那些支持蒙向阳的人看明白,这天下是他大帅的天下,而不是蒙向阳的天下,蒙向阳再猖狂,在大帅面前也不过是个走狗,他可以让他飞黄腾达,也可以让他一败涂地。”
“那你觉得谢志明知道吗?”
“开始的时候或许不知道,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想不通,他儿子的死是大帅的一步棋,他和谢俊都是棋子而已。”
言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时霆轻轻一笑,看向她的眉眼没有了丝毫的凌厉,连语气都变得温柔:“想说大帅无情无义是不是?”
言卿轻轻叹了一口气,回了他一个暖暖的笑容。
“卿卿,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为了这样的人呢?”
“你不会。”言卿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你和大帅不是一种人,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他。”
“夫人的这份信任让我有些惶恐啊。”
“放心,有我监督你呢。”言卿给他盛了一碗鱼丸汤:“这是新鲜的黄鱼做的,特别鲜,快尝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毫无意外的向着它既定的方向发展了,就算把那个飞飞挖地三尺的找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言卿现在才发现,她一直都小看了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