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天牢里环境恶劣,黄昏倒也慢慢适应了,反正吃喝于寻常无异,又没有刑罚,就是无聊了些,再找狱卒要来几本书后,也算有了打发光阴的消遣。
赛哈智极其无聊。
他不喜欢看书。
于是整天闲的蛋疼,偏生隔壁的黄昏看书看的不亦乐乎,很少理他,这就让赛哈智越发难受,整日里大呼小叫,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觉悟,把狱卒们折腾得够呛。
狱卒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别看赛哈智现在在阶下囚,没准别人出去继续当南镇抚司镇抚使,这也没什么,万一哪天这货调去北镇抚司了呢?
所以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得罪他。
这天赛哈智确实闲不住了,扒在牢门上嚷道:“黄老弟黄老弟,你在干嘛呢,出个气,让老哥知道你还活着。”
黄昏捧着书在灯下看着,没好气的吭了声:“气。”
赛哈智哈哈一乐,“老弟,来,老哥给你猜个谜语。”
黄昏不理他。
赛哈智继续道:“风月十四楼里有个事,老弟你知道不,就是有些大官人啊,不知道廉耻,非要把人姑娘家家的隐私处剃了,你来猜个成语。”
黄昏无语,放下书,“很无聊?”
赛哈智哈哈大笑,“你倒是猜啊。”
黄昏:“……”
这么简单还需要我猜,不特么都是些网络段子嘛……咦,艺术来源于生活,段子也是,感情在大明朝就有这种段子了啊。
赛哈智又道:“来,来哥再给你出一个。”
黄昏立即打断他,“不若我来考一下你,老天爷给了人两个耳朵,两个眼睛,两只手和两只脚,却只有一张嘴,你知道为什么?”
赛哈智唔了声,“有点难,两张嘴不合理啊,难不成一张嘴吃饭,一张嘴喝酒,要分开不成,啊,我懂了,想不到老弟你比我还猥琐啊。”
黄昏莫名其妙,“哪里猥琐了?”
“女人就有两张嘴啊!”
黄昏:“……”
这货估计是憋疯了,三言两语就扯到女人上去,没好气的道:“两个耳朵,多听,两只眼睛,多看,两只手,多做,两只脚,多走。”
顿了一下,“一张嘴,少说!”
赛哈智恍然大悟,“不愧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有乃叔父黄观之风,不过老弟你真才十七八岁?老成稳重得如老狗啊。唉,可惜咯,老弟,再有两三天就要秋闱了,看这架势,三司会审被拖住,你大概参加不成秋闱了。”
黄昏闻言叹气。
确实如此。
郑赐昨几日来过天牢,说有个重要人证还需要审问,应该是张红桥,又说赵曦之死和北镇抚司越权两案,送递顺天后陛下留中不发。
现在秋闱在即,三司会审估计也要顺延——其实秋闱完全不影响三司会审。
之所以顺延,还是薛岩、陈瑛、郑赐三人看穿了朱棣心思。
为何留中不发?
就是说审得不满意,让你们重新审。
可前面的审核没有任何纰漏之处,结局各方都能接受,陛下也应该能接受,结果还是要重审,那意图就很明显了。
不想让黄昏从刑部天牢里出来去参加秋闱。
这事黄昏没算到。
他当时有点懵逼。
他想不明白,朱棣不让他参加科举是什么用途——这确实想不到,毕竟历史上的朱棣,并没有展露出他要打击甚至瓦解大明那弱小得可怜的士族。
这几日,黄昏已经释怀了。
不管朱棣用意如何,他绝对不是单纯的为了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