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安很快赶到了麓湖别墅。
“小陈,听珊珊说,你觉得这次谢氏集团的股价崩盘和蓉城银行有关?”谢建明问道。
“可能性很大。”陈子安道。
“我再和曹主任那边确认下!”谢建明也不再迟疑,拿出手机,开启了免提。
五分钟之后,谢建明面色难看的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想不明白,上个礼拜两人还说的好好的事情,为什么曹芳现在可以矢口否认。
“早知道,应该用录音笔记下来!”谢建明愤恨说道。
“这事,应该和余泽洋有些关系。”陈子安想了想道,“看来此人在银行内部倒是有些手段,居然能说服总行那边改变主意。刚才听曹主任的说法,似乎她也有难言之隐,怕是有些把柄落在余泽洋手上!”
“现在蓉城银行咬定让我们在下个月还贷,无疑是要将谢氏逼上绝路!”谢珊叹了口气道。
“搞不好,这就会成为压垮谢氏的最后一根稻草!”陈子安看着窗外平静的麓湖说道。
“现在谢氏的账上虽然有五亿多的现金,却不能一下子全部动用。”谢建明斜靠在沙发上,开始盘算起来,“至少得留一个亿的现金存量。拿出四个亿之后,我们还有两个亿的现金缺口!”
“我现在还有1,700万股,若是按照现在的市价,四折质押给券商的话,大概能融资两个亿的样子。”谢建明重重的吸了一口雪茄。
“老爸,你疯了!”谢珊着急说道,“股票全部质押了的话,你哪有这么多资金来解质押。前前后后,你为集团都已经投了快十个亿了。”
“正是因为我已经投了十个亿了,才不想看着谢氏垮掉!”谢建明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这辈子的心血都在谢氏里面,现在谢氏正面临着一个转型的阶段。说不定,再坚持坚持,明年或许就能好起来。”
“股票质押最大的风险就在于,若是股价持续下跌的话,对谢总你来说,压力太大了,随时都有被平仓的可能。”陈子安蹙眉说道。
“没错!”谢建明苦笑说道,“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用时间换空间,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方式!”
陈子安隐隐有一种感觉,谢氏的每一步棋似乎都落入了黑暗中一双看不见的手的操纵之中。
然而,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质押谢氏集团的股份,还不如转让雨声的股权!”谢珊沉思了片刻道。
陈子安闻言,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他刚才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
两种方法,各有利弊。
对雨声来说,现在手中有大米和mova 8的订单,体量正式达到了十亿级别的规模。在短时间之内,如果没有新的一些机会点,后续也只能单纯的依靠产线的量能提升,继续扩大产值。
现在这个阶段的估值上来说,比之前只代工大米已经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
转让部分股权权对雨声来说,主要损失的是未来进一步发展中,谢珊对于企业的控制。所以,在筛选投资方时,就显得尤为重要,一般来说,财务投资者是比较合适的对象。对方追逐的就是短期的利益增长,对企业的经营权并无太多的想法。
“老爷子,我觉得老板这个思路可以作为一个备选方案!”见谢建明沉默不语,陈子安道,“大不了过几年,谢氏渡过了难关,把股权再买回来!”
“雨声于你们如同谢氏于我。”谢建明微微摇了摇头道,“谢氏这趟水已经够浑了,我是真不想把你们再拉进来。”
“老爷子,瞧你这话说的。”陈子安笑道,“雨声和谢氏迟早会走到一起。这也是当初老板创立雨声的初心,再说了,从上次余泽洋事件之后,咱们早就已经被打上了谢氏的标签。这次,不管谁是幕后之人,对付完谢氏之后,下一个目标指不定就是雨声了!”
“你说的倒也不错。”谢建明道。
“如今啊,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去你的,你说谁是蚂蚱呢?”谢珊在一旁瞪了眼陈子安。
“咳!老板,这不就打个比方吗。”
谢建明看了看表,“小陈,中午就在家里吃个饭吧。完了让珊珊带你逛逛麓湖,周末,多休息休息。”
“老爸,那谢氏的事情?”谢珊问道。
“咱们现在不是已经有了两个方案了吗?照我说啊,咱们先观察下下周股价的走势,如果股价已经见底回升的话,我还是建议质押我持有的谢氏股份。”谢建明说道。
几人简单吃了个午饭之后,谢珊和陈子安沿着麓湖散步起来。
“老陈,你觉得下周谢氏的股价会止跌吗?”谢珊问道。
“不好说。”陈子安道,“至少周一还会惯性下跌。关键还在于我们关于问询函的回复,收入确认的问题算是一个小事,资金流的问题如果不能让投资者满意的话,只怕还会下跌!”
“看样子,雨声股权转让的事情,咱们得提前准备!”谢珊低声道。
“没错。”
“老陈,你有推荐的投资方吗?”谢珊问道。
“老板,你不怕我把你卖了!”陈子安嬉笑道。
“就你这鼠胆,我放心!”
“市面上一些大的风投未必能看的上我们,即便有心要入股,多半也会调查到我们和谢氏之间的关系,这会成为对方压低估值的一个理由。所以,如果是这类机构进场的话,我们在估值上恐怕要做出一些让步。”
“听你这意思,你有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