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向晴问如此直白的问题,柳云鹤一时间呆住。
齐鸣和胡不归第一时间看向主子,似乎为这一路来二爷的种种无从解释的举动找到了答案,老天,二爷不会真的爱上一个毁容生子的妇人吧?以皇上对二爷的宠爱,必是公主才能与之相配,林月言那个女人若不是有太后宠着,也根本不能接近二爷。
在京都,喜欢二爷的女人数不胜数,二爷向来都是无动于衷,如今竟然对一个妇人动了心,虽然这个妇人奇特,医术高明,豪爽不拘小节,连作都作得让人无法厌恶,更有本事坑人坑得心服口服,他们也是越来越敬服她,但她身份不明,且已身为人妇,如何能让柳家接受?
“是!”惊愣过后,柳云鹤果断地承认了,向来冰冷的眸子此刻柔情肆意,炙热地望着她。
爱,如何不爱呢?
在破庙初见她时便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奇特吸引,丢下十万火急的灾情跟随着她许久,她那顽皮的一舔,便将他的心不知不觉地勾了去,灾区重逢,她的从容淡定,她的腹黑狡黠,她的爱子如命,她的恩怨分明,她的不拘小节,她的贪财调皮,都像一根根蜘蛛网,将他的心牢牢地网住。
那一次次有意无意的亲密接触,像一把把钥匙,打开了他未曾开启的心门,她是那般霸道而张扬地挤进了他的心里,将他的心塞得密不透风,塞得不留丝毫缝隙,心底如同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便是心动的感觉,这便是爱的味道,那么美好,那么让人痴迷,那么让人上瘾。
他不得不承认,她有毒,只要靠近她,便会被她吸引,撩拨,无法脱身,但他甘之如饴,并爱得幸福,爱得甜蜜,爱得忘乎所以,他很珍惜这份最初的心动,最起始的深情,他对她,有责任,有浓浓的爱意,有割舍不掉的亲情,他非常清楚明白,他爱她!
“咳咳……”向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承认,吓得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柳云鹤连忙过去轻拍她的背,难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了?这小家伙,太不乖了!
向晴伸后挡住他的靠近,自己则像远离传染病人一般跳开几步:“你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柳云鹤不明所以,却依言止了步子,没有再靠近她。
“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向晴咳顺了气后,指着柳云鹤质问。
柳云鹤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齐鸣和胡不归也是一头雾水。
“你要是没有目的,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容貌尽毁,不温不柔,没权没势,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妇人?”向晴尽可能地将自己贬得低低地,以引诱他说出真现。
大宝小宝正在被子里滚得欢脱,听到娘亲的话,立即喊道:“娘亲,我们不是拖油瓶,我们是超级无敌萌宝宝!”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玩你们的去!”向晴轻斥。
大宝小宝瘪了瘪嘴,娘亲坏坏!
柳云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好脾气地解释:“你医术高明,性情洒脱,恩怨分明……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地方,而你爱财,使小性儿,有仇必报的小缺点,我也喜欢,至于什么毁容,不温柔,没权势,我统统不在意,再说大宝小宝,我很喜欢他们,早已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而且,我们俩在桐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
向晴听到这,立即道:“我们俩在桐城根本什么也没……”
“你说什么?”柳云鹤心头一紧。
向晴一愣。
不能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柳云鹤就知道她坑了他三十万两银子,要她还给他怎么办?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于是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俩在桐城的事情不用拿出来再提,我们已经两清了。”
“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大宝小宝已经缺乏了四年的父爱,我不能再让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柳云鹤坚定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她,不单单是因为对她的爱,也因为对她们母子的那份责任,他已经做了五年不负责任的男人,因为这五年他的缺席,她们母子受尽磨难,以后的日子,他要给她们母子撑起一片安稳幸福的天空,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她们,伤害她们!
向晴猛地往肚子上拍了几下,道:“肚子里没有孩子,你放心吧!”
柳云鹤见她那么大力的拍自己的肚子,吓得就要冲过去,可是听到这话,他突然止了动作,不敢置信地问:“没有孩子?”
“对呀,没有!”向晴十分认真的编起谎话来:“那段时间熬夜太累了,激素有点乱,推迟排卵了,所以没有中奖!”
柳云鹤听不懂她后面的话,但却十分清楚地知道了,她肚子里没有孩子,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想到,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受了太多罪,没有孩子也好,免得她再受罪,他心头一松,仍旧坚定道:“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为你负责,娶你为妻!”
向晴见他一副极其严肃认真的神情,信誓旦旦的向她承诺,心头涌出无限的感动和暖意。
自他们相识以来,由初初的小茅盾到现在的友好相处,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已经融入到她和孩子的世界里,也是她在古代最为信任的人,他长得帅,又有钱,人品也好,当然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良配!
更重要的是他对两个孩子好,在古代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很难生存下来,不是浸猪笼就是做姑子,孩子也极有可能保不住,就算孩子侥幸保住了,也将一辈子逃不脱被人指点辱骂的命运,永远抬不起头来。
而柳云鹤,不但不嫌弃她,更是视两个孩子为已出,光是这份心胸与气度,足以让她敬佩!
女人找男人,无非是图对自己好的,钱和外貌都是其次,要不然,万贯家财你染指不了一分一毫,帅得掉渣天天在外面睡别人,也是然并卵,现在,她遇到一个对她好,对两个孩子好的人,按正常的逻辑定是考虑也不会考虑的就答应了,但是她的情况太特殊了,她不是寡妇,也不是离婚的,她的孩子有父亲,只是不知道是谁,在找到孩子父亲之前,她不能给柳云鹤任何的希望,这将是对他的轻视,也是对她和孩子的不负责任!
而且……
她微微颓败地朝柳云鹤摆了摆手:“算了吧,柳云鹤,你们这里的人贯会三妻四妾外加小老婆无数,我可不要和无数个女人享用一个男人,我要的是一世一双人,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世一双人?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柳云鹤从未听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在他的认知里,不止南临,哪怕天下间,也没有男人只有一个女人的现象,如果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只能证明那个男人没有本事,没有钱养多个女人,他柳云鹤出身首富之家,家中父亲就有七八个小妾,柳坤也有四个女人,皇上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连还没有正妃的诸葛宁也是侧妃待妾一大堆!
男人三妻四妾是无比正常的事情,反之,才让人觉得是另类,皇上和父亲也一直在为他物色合适的人选,若非他一直拒绝,估计此刻身边也是女人无数了,而以后,除了正妻外,最少还会有两三个妾室,怎么样也不会是一世一双人的结局!
以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正他哪个也不喜欢,听长辈的话一起娶了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是真的动心了,不止因为向晴是他孩子的娘亲,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女人,还是将他深深吸引,无法放开的心爱的女人!
他突然觉得,也许这样,也是可以的,此生有她,便愿已足!
想到这,他内心豁然开朗,看着她一双精亮水润的眸,深情而温柔道:“我可以做到一世一双人,此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What?
向晴猛地将包住耳朵的纱布拔开,露出耳朵眼来,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可以做到一世一双人,此生除了你向晴,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你不用担心会和无数女人分享我!”柳云鹤好脾气地,耐心地,清楚地再重复了一遍。
齐鸣和胡不归惊得呆住,向前向晴的话已然让他们震惊,如今二爷的回答更是让他们诧异万分,完了完了,二爷中毒甚深,已无药可解!
向晴突然觉得耳膜生生发痛,柳云鹤的话像喇叭一样在耳边不停地回响着,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听清了,而且一字一句都像刻在了耳朵里一样,无比清晰!
她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在古代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向来只当女人是泄欲和生孩子的工具,弄死一个换一个,完全不会考虑女人的感受与处境,更不会倾听女人的心声,而柳云鹤竟然对她这般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的话表示同意,而且承诺可以做到!
她能信吗?
不能!
她会信吗?
不会!
柳云鹤一定是骗她的,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并不代表她没看过猪跑,书上说了,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爬树,还有,男人的话,十句只信一句就可以了,诸如此类话,还有几大车几大屋,她就不搬出来一一举证了,总之,她明白清楚,柳云鹤这是在诳她。
男人嘛,对一个女人上心的时候,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可以给你摘下来当石子玩,若是对你失去兴趣了,就会把你当石子一样踹开,她还是要钱比较稳妥!
就算将来找到了二宝的父亲,她也不会全身心地倾付,任何时候,留住自己的心,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想到这,她便不想再与柳云鹤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下去了,她将耳朵重新包回去,干脆地问:“得了,柳二,你也不必如此信誓旦旦了,就一句话,这客栈你是卖还是不卖?”
柳云鹤嘴角不停地抽动,怎么好好的一个深情款款的表白以及不顾一切许下都要要她的承诺的伟大时刻,突然之间又转到了卖客栈的无聊事情上?她的思维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些,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齐鸣和胡不归面面相觑,不是吧?二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不答应?还顾左右而言他,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点?
本来二爷说可以只要她一个女人时,他们俩个差点震惊死,本以为向晴会感动得投怀送抱,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压根不按常理出牌,说了这么一大通,又饶回到原点了,可怜的二爷,你的追妻之路真是漫长兮!
柳云鹤沉了许久许久,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他才答道:“卖!”
这个卖字,他可是吞血含泪咬紧牙关才说出来的,里面包含了他所有的辛酸血泪!
“好,我三十万两买下来,从你欠我的银子里扣除,现在你还欠我三十万两了,明天你就把银子给我,现在请回吧,我们要休息了!”向晴一锤定音,无情地朝他挥了挥手。
几百万杀到三十万?
齐鸣和胡不归差点没吐血,世上估计没有人能比她更会杀价的了!她这是吃准了二爷会答应她,明明就是欺负二爷嘛!
向晴暗道,就是欺负他怎么了?其实她还可以再欺负一下,直接收了不给银子的,某人为了追她都想把客栈送给她了,不过她向晴从来不受嗟来之食,为了一间年收入不到十万的客栈就把自己买了,划屁来!三十万已经很多了好吧,要三年才能回本,三十万很难赚的!
“……好。”柳云鹤好半响才吐出个字来,然后呆呆地走了出去。
他们前脚出门,向晴后脚就关上了门。
柳云鹤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抑郁之气,一口血喷了出来,天底下有谁比他更倒霉的,向一个女人表白竟然被拒绝,还赔进去一间客栈,老天,让他死了算了!
“二爷,二爷!”齐鸣胡不归惊呼着扶住柳云鹤,见柳云鹤晕了过去,立即抬起他飞快离去,再在这待下去,二爷骨头都会被这个女人吞掉!
女魔头太可怕了!
而某女还没心没肺地搂着儿子炫耀道:“大宝小宝,这家客栈是我们的了,以后你们想睡哪里就睡哪里,高不高兴啊?”
“高兴,娘亲好捧捧哦,么么哒!”小宝嘴甜不已,嘟着小嘴要去亲娘亲,可是一看娘亲的脸顿时愣住,亲哪里哦,这么吓人,还是不要亲了啦。
大宝则搂着娘亲的脖子一个劲扭着小身子:“娘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
二叔叔,您老保重!
向晴心里美美的,搂着两个儿子道:“娘亲呢一边给你们找爹,一边在这赚银子给你们花,等找到你们那死鬼爹,我们也正好发了笔财,我们一家人的好日子就来了!”
“嗯嗯,小宝好想爹爹哦。”小宝咂咂嘴巴道。
大宝白了弟弟一眼,你是把爹爹想成鸡腿了吧?他转向娘亲问:“娘,爹是死鬼吗?鬼不是很可怕吗?那爹是不是也很可怕?”
向晴差点栽倒在地。
柳家,柳坤得知柳云鹤要回来了,高兴万分,正准备让人去收拾他的屋子,这时,门口传来通报声:“老爷老爷,二公子回来了!”
“什么,已经回来了?”柳商激动不已,踩着肥腿赶紧迎上去,果然在前院看到了款款走来,玉树临风的儿子。
柳云鹤出了客栈后就醒了过来,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怎么能打倒他,他决定要屡败屡战,总有一天会把向晴追到手的。
“父亲,孩儿回来了!”柳云鹤快步走到父亲面前,抱拳一礼。
柳云鹤扶住他:“快让爹看看,唉,瘦了也黑了,是不是累坏了?”
“没有,孩儿不累!”听到父亲的关怀,柳云鹤很是感动。
这个家除了父亲会这样关心他以外,没有人会对他这般嘘寒问暖,若不是因为父亲,他早就离开了柳家出去闯荡江湖了。
柳商点头:“不累就好,走吧,先回房洗漱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父子再叙。”
“父亲,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柳云鹤叫住要离去的父亲。
柳商问:“什么事?”难道是关于柳坤的事情?
他听柳坤说了,柳坤的伤是鹤儿打的,虽然柳坤才是他的儿子,但他对鹤儿却更加疼爱一些,所以并不会责怪于鹤儿,而且这件事情柳坤有错在先,他嚣张惯了,是该受些惩罚,上次皇上面前,他已经冒着欺君之罪替他撒谎了,鹤儿这边,他便不会再计较。
“去年你说要将云来客栈送给我,还算数吗?”柳云鹤神情认真地问。
柳商一愣,鹤儿竟不是要说柳坤之事,怎么会突然提起云来客栈之事了?他看了儿子半响,点点头:“为父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只要你想要可以随时拿去。”
“那孩儿现在就要想,父亲可不可以将契约给我?”柳云鹤心头一喜,再问。
怎么要得这样急?
柳商奇怪,却没说什么,道:“正好你大哥最近不舒服,契约都在我这。”徐财,去将云来客栈的契约全部拿来。
不过片刻,管家徐财就将契约拿来了,柳商接过,递给柳云鹤。
“多谢父亲!”柳云鹤看过后,小心地收了起来。
柳商拍拍他的肩膀:“柳家的一切都离不开你,你想要什么都是应该的,说什么谢?”
若不是若雪母子,柳家怎么会有今日?柳云鹤是皇子,他柳家能养育一个皇子乃是莫大的荣誉,柳云鹤想要什么他会不给呢?怕就怕他什么也不想要,还要与他们疏远,这样以后他们的荣华富贵就会断了!
“大哥怎么样?”父亲对他这样好,他却重伤了柳坤,好歹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看在父亲的份上,他也不好做得太过。
柳商叹了口气道:“没事了,只是他心里不舒服,这些天仍旧不肯下床,随他去吧,这孩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稳重,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爷,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偏袒了!”这时,柳夫人带着两名丫头走来,正好听到柳商的话,不服气道。
柳云鹤听到这声音看去,便见得一个穿金戴银,满身绫罗绸缎的富态妇人满脸怒意地走了过来,他眉头拧了拧,转身抱拳行礼:“母亲!”
“哟!我可承受不起你这声母亲,不要折了我的寿,连自己兄长都能重伤的人,我没这福利当他的母亲!”柳夫人年氏讽刺道。
儿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地回来,她的心都要痛死了,得知他的伤是柳云鹤打的,她气得想杀了他,柳云鹤不过是柳商的侄儿,却要占着柳家二公子的名头,将老爷哄得团团转,不但待他如亲生儿子,更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他,五年前若不是儿子聪明,给他下了药,这柳家家主之位如何会落到儿子手上,一定被这个野种给占了。
当年柳若雪也不知道和哪个男人苟合生下了柳云鹤,后来柳若雪丢下孩子跑了,让这个野种白白在柳家白吃白住这些年,不但不感恩戴德,却处处和儿子作对,简直是该死,也就柳商这个老不死的将他当块宝,哼,等柳商两眼一瞪归了西,她们母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这个野种赶出去!
柳云鹤沉着脸,眸中隐忍着痛意,他不明白,明明他也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为什么母亲对柳坤就那般疼爱有加,对他就像仇人一样,他有哪里不好,让母亲从小到大都这般厌恶他?若是不喜欢他,当初又何必要生下他?
柳商闻听年氏之言,怒喝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妇道人家,学得这般尖酸克薄,你不在房里照顾坤儿,跑出来做什么?”
“老爷,坤儿是听说他的好弟弟回来了,自己下不得床,所以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前来迎接,免得一个没让他满意,又对坤儿动手,坤儿身子骨弱,比不得某些人身强体壮,经得起几顿打的!”柳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顾得上柳商,继续讽刺道。
柳云鹤紧咬着腮帮子,未发一言,虽然这些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但天底下哪个孩子不想得到母亲的疼爱,偏偏他却只能在母亲的冷嘲热讽下长大,难道不觉得憋屈吗?当然觉得,但对方始终是生他育他的母亲,他纵然再委屈,再愤怒,身为人子亦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如何!
齐鸣胡不归气愤不已,同样是儿子,夫人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不是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吗?夫人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二爷?
柳商气极,猛地一巴掌扇过去:“贱人,想反了你吗?”
“老、老爷,你竟然敢打我?为了这个野种,你竟然敢打我?”柳夫人诧异地一手捂住脸,一手指着柳云鹤愤怒而又伤心地问。
柳商扬起手又要打:“再胡说八道,我就休了你!”
“好好好,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和坤儿不是你的妻子儿子,你就守着他过一辈子吧!”柳夫人在丈夫巴掌落下之前,捂着嘴哭着跑了。
野种?
柳云鹤诧异地问父亲:“母亲为什么说我是野种?难道我不是柳家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