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提醒,不过我已经决定要跟母亲回西鹤国,这辈子若有再踏进南临国之日,定是举兵来犯之时!”柳云鹤冷笑道。
诸葛宁眸光一沉,更是紧了紧柳云鹤的手,他不要与柳云鹤反目成仇!
诸葛睿听到这话,痛心疾首道:“母后,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如此盛气凌人吗?若雪是朕最心爱的女人,鹤儿是朕的儿子,您是朕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伤了哪边痛的都是朕,您若真的爱朕,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若是鹤儿跟着若雪走了,他这些年的隐忍跟努力又算什么?若是南临西鹤最终会兵戎相见,他又何必暗中帮若雪复兴西鹤?不如让她无家可归,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太后心头一痛,从未见到诸葛睿露出过这般神色,他可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她真的错了吗?这些年来她防贼似地防着西门若雪回来报复,不敢对柳云鹤用半点心思,怕的就是今日他听西门若雪的教唆与南临国为敌,若是当年没有给她们母子下七情七伤,没有逼走西门若雪,没有欺压柳云鹤,今日会不会是另一种局面?
“鹤儿!”诸葛睿走到柳云鹤面前,哀求道:“朕以父亲的身份求你……放过太后!”
“父亲?”柳云鹤只觉得可笑,冰冷质问:“当年她要杀我们母子,你可曾为我们做过什么?你带给母亲一世的痛苦折磨,这二十多年来亦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如今你要以父亲的身份与我说话……”他几乎吼了出来:“你配吗?”
诸葛睿猛地后退几步,险些栽下殿去。
诸葛宁放开柳云鹤的手,一把扶住诸葛睿:“父皇!”接着哀求地看向柳云鹤:“二哥!”
柳云鹤仰起下巴,尽量不让泪水滚落:“我与母亲被七情七伤折磨了二十多年皆是拜她所赐,他是你的母亲,但却是我们母子的仇人,我们与她,与南临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想让我原凉她,除非南临国灭,你……死!”
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柳云鹤这话太诛心了!
诸葛睿心口似被人撞了数刀,痛得血肉模糊,他僵直地望着柳云鹤,好半响才转头看向殿中的白衣女子,胸腔的痛意膨胀得似要炸开,他终是压不住那股汹涌而上的血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噗——”
“父皇!”诸葛宁惊叫,搂住诸葛睿慢慢摊软下来的身体,抱着他跌坐在地上:“宣太医,快——”
太后和德贵妃也冲过去尖叫起来,整个大殿顿时混乱不已。
向晴拧了拧眉头,走上去与柳云鹤对视一眼。
柳云鹤拽紧拳头,转过身去,背脊僵直。
向晴叹了口气,蹲下身:“我来看看!”
“向晴,你快给父皇看看,快!”诸葛宁急得舌头打颤。
向晴点头,立即为诸葛睿诊治,好在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其他问题,她掏出瓶药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诸葛睿嘴里,然后起身:“皇上没事,你们不要太紧张。”
“吐血了还叫没事?皇上可是一国之君,龙体何其重要?你刚刚给他服了什么?”太后质问。
向晴简直想给她两巴掌,死老太婆真是讨厌之极,她恼火地回道:“我做事要你管?一边凉快去吧!”
“你大胆!”太后伸手怒指她。
向晴眯了眯眼睛,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来回一抹,退开一边:“让你看看我更大胆的地方!”
“你竟敢碰哀家的玉手,你找……”那个死字还没说出来,她便看到自己手上慢慢红肿溃烂起来,片刻功夫,整只手的皮肉都融成了血水,滴落在地板上,她吓得尖叫。
众人都惊得退后,向晴太可怕了,连太后也敢下这样的毒手,谁还敢惹她?
柳云鹤等人都觉得痛快极了,老巫婆那只咸猪手老是指来指去,废了正好!
向晴见诸葛睿已经清醒了一些,放下心来,走到柳云鹤面前道:“其实他们说得有点道理,太后不该死在你手上!”
这个时代的礼教太严明了,孝道为天,柳云鹤若是杀了太后,确实是天理难容的,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可恶的老太婆影响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太不划算!
“向晴……”柳云鹤没想到连向晴也这样说。
向晴伸手阻止了他未出口的话,笑道:“她给你和你娘下了七情七伤的毒,现在她又中了蛊毒,算是遭了报应,七情七伤的毒我可以解,而蛊的解药……”她拿出来递给他:“我给你,她的命从现在开始,掌控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