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二老婆,因为畏惧王熙凤而上吊自杀,其实,贾琏要搞鲍二老婆,无论她愿不愿意,都有办法搞,根本无法反抗。鲍二是个酒鬼,他就是专门靠老婆发家致富、奔小康的……
寿儿大醉之下,哪里顾得上守口如瓶,所谓纸包不住火,宁国府那是何等地方?七老八十的焦大都能对着主子喊出“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柳湘莲口里的“只有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干净”。
正因如此,贾蓉才会出此计策,令他们酒后吐真言,套出一些自己想要的,关于日后扳倒贾珍的理由和政治信息。
寿儿眉飞色舞,这种“我知道得很多”的卖弄,使他十分快意:“是不是很不解?说来话长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戴大公公府上,珍大爷命我送过不少古玩珍奇,那刑部侍郎也是戴公公的人,珍大爷先知会了戴公公,戴公公一句话过去就行了……”
手比在嘴边,愈发小声:“不是我乱说,内相戴公公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贾蓉顿时了然,这一点描写,似乎与明朝一样,大青的内阁拥有票拟权,司礼监拥有批红权,这些太监鼎盛时,能够与外廷争锋,甚至独揽朝政,明朝的王振、刘瑾、魏忠贤,都是大名鼎鼎,都被人尊称为“内相”。
秦可卿办丧事时,戴权曾经亲自过来吊唁,贾珍还给送了银子,轻轻松松为前身买了一个五品龙禁尉,为什么是“秦可卿死封龙禁尉”?贾珍就是为了牌位好看,这样秦可卿牌位就可以写“五品龙禁尉夫人”。
朝中有关系,区区五品的头衔,完全都不是事儿。
贾蓉目前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自然不是很理解,是戴权自作主张,还是天正帝下的命令,这里面是大有差别的,不过他只要老实听着便是。
“噢,原来如此。”贾蓉眨巴眨巴眼睛,拱手作揖,“佩服”寿儿的“博学”,俞禄等人也恍然大悟,静静倾听他的诉说。
这场合里没有外人,因此他们敢说关于主子的一些事,要知道,贾珍连扒灰都瞒不住,东府一有啥子事,下人立即流言蜚语,所以贾蓉能探得些有用的消息,一点也不奇怪。
寿儿又是一杯酒下肚,满面红光:“说起佩凤姨奶奶的家世,不大也不小,她老子是户部一管库房的官,平时偷着往外拿银子……后来坏了事,家就被抄啦……”
贾蓉给寿儿斟满酒,心下一阵冷笑,贾珍恐怕是不把这种小官吏放在眼里,才敢那么做的。
寿儿也不客气,酒到杯干,又说起贾珍与佩凤姨奶奶的认识过程,毕竟那时他们是跟着贾珍的,原来是在教坊司所见,
官方虽然明令禁止官员、勋贵宿娼,不过法律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那些官员勋贵明里是去观赏才艺,暗地里钱色交易已是很普遍。
贾蓉又问起偕鸾的事儿,寿儿眉飞色舞地说:“那是一次珍大爷送珍大奶奶回家,在那附近打听到的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那家人本来不想让自家姑娘做妾的,威逼利诱下,也就从了……”
娶官家女人做妾,那是犯法的,也难怪偕鸾是小户人家的了。
说了半天,杯盘狼藉,贾蓉又看向俞禄道:“咱东府上到底掌了几个庄子?”
“回小蓉大爷的话。”俞禄一直没喝醉,恭敬地道:“东府庄子有八九个之多,但是轮不到我来管……您也晓得,咱这两座公府,庄子合起来有十八九个,可春秋两季,是周瑞管的,那是西府二太太的陪房……还有一个林之孝……也不晓得他偷了多少。”
贾蓉认真地摸摸下巴,心想:周瑞家的牵扯到西府,不好去动他,林之孝又是帮贾珍管的,他们一定克扣了不少,找个机会得亲自去看看,有这么多把柄,推翻贾珍便又多了一层把握。
剩下的工作,就是如何告状的问题了。
这个事情,贾蓉还可以稍稍往后推一点,现在的问题是,他必须得找个地方赚取第一桶金才行……以后走到哪都是要有银子傍身的,光指着尤氏这四百两银子做事肯定也是不行的,最后还得靠他自己挣银子。
也许,他可以试着做一回文抄公,写写那武侠小说?
这就很好嘛,只要把年代往前挪移一些,立马就能上市了。
说干就干,贾蓉起身又给众人叫了一些酒菜,付了钱以后:“我要先回去了,你们吃好喝好。”
“小蓉大爷慢走啊。”众人连忙向贾蓉打招呼。
这吃人嘴短,态度上自然都要恭敬客气不少。
贾蓉离开了“东兴楼”,便从腰间抽出一条齐眉短棍,眼神慢慢变得冰冷下来。
这回,我看你个老流氓还能猖狂到几时?
为了防止将来被戴绿帽子,贾蓉也不得不使用一些狠辣招数了,搜集证据为一,赚取银钱为二,上京告状为三,保护女眷为四……
这第五嘛,自然就是去贾敬那里活动活动了。
想讨好贾敬很简单,只要出钱让他快点“登仙”就好了。
只要自己出价够高,相信贾敬不会出来管这档子事的,说不准还会反过来支持贾蓉承袭爵位,毕竟他好坏也还是正派嫡孙嘛,宁国府三代单传,贾珍若是坏了事,再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继承人了。
贾蔷不会对这个位置感兴趣的,且不说他没有那个本事,如今也还只是个欢脱散漫的性子,这样的人绝无可能管理好宁国府。
宁国府的风评在外边一直都不如荣国府,贾蓉早有整治的意图,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宁国府里的不安要素全部去除掉……不来点狠的,以后只会让自己后悔。
他可绝不想自己以后流落街头去当那“丐帮帮主”啊,只是这件事该如何做,贾蓉还需要多多思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