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昊祝雪念目下修为尚浅,还远远无法企及那种神奇境界,但想凭区。
区迷药就想迷倒他们,却无异于是痴心妄想。对于此节,林易生与辛巧二人均是不知,见二人迟迟不肯昏倒而吃惊不已,却不知一切全在情理之中。进屋之后,林易生又是一番胡编乱造,籍以拖延时刻,待终于听到门外犬吠之声大作,心知深夜之中,必是悬。
赏的那人到了。他夫妻二人做贼日久,心有默契,眼见两只小肥羊没被迷药熏倒,只好请那人亲手收拾了,于是互使了个眼色,先后走出,迎人去了。可是他二人却绝对无法想到,祝雪念道行比郭昊更高,耳力业已机灵到骇人听闻的地步。林易生留给梁
掌柜的话是:“那两人已然擒下,对方只须前来领人便是。”如今事没办成,还要人家亲自动手,他自然有些心虚,是以那凰羽门来人刚一进门,他便说出了“奇哉怪也、屋内两人仍然清醒、不曾昏倒”等语,不想。
均被祝雪念听的清楚。陡闻此事,祝雪念懊恼之余,最先想到的自是如何脱身,可是片刻之间哪容她细加琢磨,只好将计就计,假作昏迷。青年男子心中本就疑惑难明:“虽然本辛巧夫妇目瞪口呆,青。
年男子却是得意不已,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看出你们······”那“有诈”两字还未出口,耳听得脑后风声激荡,急切间转过头去,待看清祝雪念一记竖掌正向。
自己切来时,颈上早着,登时气血受阻,脑中一阵晕眩,摇摇欲倒。可是他修真数年,一身法力岂同小可,再加祝雪念寒冥阴气在身,气力有限,这一掌虽然正中颈侧血脉,却也无法致他昏厥,只是脑中昏沉了一下,便即清醒,笑道:“师妹,数年不见,你还是这样。
爱闹。只是你这手劲未免太大了些,幸喜没有催持灵力,否则师兄可有得受了。”祝雪念幼年之时性情顽皮,常与各位师兄师姐笑闹,这青年男子名为赵青卓,是顾丹晨座下第九弟子,对这种事曾经也是习以为常。只是七年之前他便下山游历,直到近日方才回到落碧峰上,却是未曾见过祝雪念自从去。
了百花小筑之后性情大变的模样,心中兀自想道:“总有人说小师妹性情已然大异以往,但今日又来跟我。
玩笑,明显是传言有误。”
祝雪念偷袭失手,见没能把赵青卓怎样,不禁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宁可。
冒险,也要催发灵力了。为今之计,只有虚与委蛇,再谋脱身之法。”遂嫣然一笑,道:“赵师兄,原来是你,我。
刚才没看清楚,还以为你和这对奸人是一伙的蟊贼呢。错手之处,你可别怪。”
见她巧笑嫣然,更与往日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小师妹一般无二,赵青卓愈发确定。
自己所料无误,暗道:“小师妹果然还是和从前一般模样顽皮。”原来祝雪念为寒冥阴气所伤之事,凰羽门上下。
只有顾丹晨等少数几人知晓,保密甚担心寒冥阴气发作才未尽全力,并非是存了什么手下留情的意思,还不知会作何感想。不过对祝雪念一番言语,赵青卓虽然打心里是不信的,却如何敢承她致歉。刚要开口。
替她解释几句,就说此间灯光昏暗,认不清熟人面目也不。
意外,岂料祝雪念忽然“哎呦,大事不妙!”一声惊呼,脸现畏惧之色,指着赵青卓鼻梁道:“难不成竟被我猜着了,赵师兄你······你果真和他们是一路的,要在这里害我?”
林易生心思较为缜密,隐隐觉得不。
妙,插口道:“姑娘勿慌,我们只是做点小买卖的穷苦百姓,可不是姑娘口中所说的蟊贼。”赵青卓也不觉好笑,冲他摆了摆手,道:“师妹开什么玩笑,我怎么。
会害你?我是奉了师父的令谕,下山来找你的。而这二位只是顺手帮了点小忙而已。”
祝雪念却是一脸不信,断然道:“不可能,我只不过是下山来随便一逛,很快便会回去。姨母找我做什么?”声音忽然变得冷冽:“哼!你身为凰羽门掌门高徒,竟与下三流的盗。
匪勾结,欲图残害同门。嘿嘿,这个罪名可不轻啊,恐怕单单逐出师门的惩罚是不够的呢!”
赵青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倒不是他问心有愧,真做过什么昧。
心之事。而是面前这女孩既是前代掌门亲孙,现任掌门又是她姨母,若真被她诬告了去,掌门恩师就算不信,也必会因此疏远。自己纵有千张白嘴,又如何分辨得清楚?一时间双眉微皱,颇费踌躇。祝雪念不忘火上添油,冷笑道:“这两人伪装成店家,以迷药害我的事,郭昊师弟可为人证;东厢房里的蜡烛,和。
这厨房中的炉火则可作为物证。师兄你口口声声说要带我们回转凰羽山,大可堂堂正正的开口说明便是,可偏偏奇怪的是,在我们昏厥后你才恰巧赶到,这般鬼。
鬼祟不知是为了什么?前者犯事,人证物证俱在,唯独赵师兄突然来此的事解释不清,叫人好生为难。我心下纵有怀疑,却也不能诬赖好人不是。我胡乱猜测来着,十有八九是师兄得了姨母吩咐,要尽快找到我,这才日夜兼程,不辞劳苦,最后实在累得紧了,才不得不找家客栈打尖休息,谁知却进了一家黑店。
正巧撞见黑心店主要谋财害命。赵师兄你说我猜的对也不对?”
赵青卓能拜入顾丹晨门下,自非庸才,登时听出她语中似乎别有用意“啊!原来如此。小师妹是恨这姓林的两夫妇以无耻手段暗算于她,心有怨。
气,这是想要发泄一口闷气啊!既如此,我焉能不鼎力相助?”能够拜入顾丹晨门下,赵青卓自非庸才,立时听出祝雪念话中另有深意,连忙随声附和道:“小师妹冰雪聪明,明察秋毫。其实若不是这开店的两人行。
迹不轨,使出迷药这等龌蹉手段,怎会引得师妹误会。此事若非得要怪,也只能是他们为人不淑,德行有亏,须与别人无关。”几句话便把自己摘了出去。
祝雪念击掌赞道:“师兄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这么快便把事情前后想得通透,怪不得姨母常常夸赞你呢。”赵青卓神色一喜,道:“恩师夸赞,可不敢当。”
林易生辛巧夫妇越听越是不对,刚才赵青卓进得屋中,称呼祝雪念为师妹之时,二人便有些惊讶,一想自己并未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倒也不用担心。但照此时
看来,祝雪念信口胡诹,说自己夫妇有心谋害于她,这可就大事不妙了。眼见赵青卓只得了她几句称赞,脸上便全是喜不自胜的神情,两人终于明白,这小姑娘不但根本不是凰羽门的敌人,而且其身份地位恐.
怕还远在赵青卓之上。
一念及此,林易生尚且勉强按捺得住,默然思忖对策;辛巧却坐立不安起来,心。
下念叨着:“小丫头胡言乱语,这小子不会真的信了她,到时撕破脸皮,来个翻脸不认账吧?”一想到到手的横财极有可能会付之东流,焦急之意林易生幡然惊醒,一方手帕不知何时出现在掌中,在赵青卓鼻端轻轻一。
抖混混沌沌之中,赵青卓只觉一股异香扑鼻,他原本修行不俗,灵力已可任意达于周身,可是当此之际,意识浑噩,如何还想得到提起真元去抵挡迷药。顷刻间。
四肢酸软,晕了过去。
林易生收起手帕,心中又惊又怕,可他深知老婆看似没心没肺,实则精明不输自己,绝对不会做赔本买卖,当下退到一旁,并不多问。
祝雪念一指郭昊,说道:“待那些人询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我这位师弟将。
人打晕的。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为难你们。”郭昊“啊”了一声,祝雪念美眸一瞪,他当即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