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还是先收起来,等有了实力再转手卖出去。”拂衣可不打算把这玩意儿融入本命剑里,否则迟早会被戾霄的气息给恶心死。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迟早要和戾霄算总账的觉悟,若是本命剑中有这根羽毛,十成十会受到戾霄本尊的影响。
剑修一生只能有一柄本命剑,从铸造的那一日起就与剑修成为了一个整体,人在剑在,人陨剑亡。这等关乎性命与修途的事,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拂衣将羽毛装入储物香囊,往角落里塞了一塞,眼不见为净。“这诡音兽倒也有几分本事,不知道它是怎么得手的。上一世玲珑闹出的幺蛾子,会不会就和这事有关?”
猜来猜去猜不明白,拂衣懒得再花心思。反正好处都占了,还管那么多过程作甚。
“唔......”钟韵闷闷的呼痛声从旁边传来,紧接着就是倒抽冷气的声音,“嘶,我这是被谁打了?拂衣,我的脸是不是肿了?”
“哎呀,这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你赶紧取丹药吃啊。”拂衣连忙转移话题,老气横秋地道,“你这傻孩子救人也不长个心眼,我不是才跟你说我差点被暗算么?你还不防备点儿。”
“我......”钟韵没再追究是谁打了她,从储物袋取出丹药服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不会缺心眼了。拂衣,多谢你,若是没有你搭救,这回我可能真的会死。”
拂衣摆摆手没有在意,她愿意救,就不会图感激与回报,她不愿意救,说再多给再多都不会改变她的想法。
炼化完一粒一阶小回丹,鼻青脸肿的钟韵终于恢复如常,经脉肺腑的伤势本就不重,在清凉柔和的药力滋养下好了大半。
一恢复精神,钟韵就很愤怒。
“我真是好傻好天真。常与我别苗头的那位族姐,曾说我是养在室内的娇弱灵花,在外面根本活不过筑基。我当时还反驳外面哪有那么险恶,是她将人想得恶,看谁都是坏人。”
钟韵说着说着就有些惆怅。
“其实她说得对,我不曾离开过千湖域,以为那里天高地阔,有形形色色的修士,相当于修仙界的缩影。我却忘了最关键的一点,钟家是千湖域最大的家族,我能安全游历不是因为人心本善,而是因为......我是钟家人。”
一旦离开千湖域,钟家的名头不再好用,真实的世界才逐渐呈现在眼前。
拂衣当然知道钟韵不是真的傻,只是出身太好,起点太高,被家族保护得太严密,心性略显单纯。
若是思维本就简单质朴,并且对实力要求不高的修士,倒是能够随遇而安,在家族的庇护下潜心修心。修心悟道者同样能够步入元婴化神之境,获取更悠长的寿元。
可偏偏钟韵不是那样的修士,她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这种不安分绝非贬义,而是一种对实力的向往,对自我的追求。不安分,能让一个修士从幼虫蜕变成灵蝶,不再囿于安全的茧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