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灏点点头，回想起建安长公主被害死的那晚，他有些不忍地说：“淮阴王跟姜景，其实都挺可怜的……”

冲虚闻言，眉头皱起，“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斩妖除魔，最忌的便是妇人之仁。你不能因为那些妖可怜，便放过他们，否则一不小心，你便会被自己的善良给害死。人妖两界，本不该有所交集，他们好好待在他们妖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若进入我们人界，便违反了天道法则，是会引起大乱的。”

听得师父的话，颜清灏想替姜景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冲虚道长，他问道：“那师父还是想将姜景赶回妖界吗？”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若他还不肯回去，那便不要怪为师心狠手辣。”

“但是淮阴王如今只有姜景了，若姜景离开了，那淮阴王该怎么办？”颜清灏心有不忍地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因必有果，淮阴王娶了建安公主，才变成今天的模样，所以一切的苦果，都需他自己承担。”冲虚道长有些冷漠地说。

颜清灏听了有些不适。

从前，他觉得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但现在，却突然发现，师父这固执又认死理的性格，实在有些迂腐。

淮阴王爱上建安公主，又有什么错？

而建安公主又何尝不可怜？

颜清灏叹了口气。

他本想说服师父，放过姜景，让他留在人界陪伴淮阴王的，但如今看来，要说服师父，简直没有可能。

想到摄政王府，他心里有丝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