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临镇。
何旧年在镇级行政中心,来回踱步,细细回想起昨日被收保护费的场景。
就凭他方然的两三句话,我就答应做他地主家的长工了?!何旧年很想抽自己一巴掌,问问自己当时是不是喝了什么假酒。
若是这方然真的攻破了那个养马场,自己大可以顺从。但是,昨日也仅是听了他方然的泛泛之词,再加上郁保四模糊地记忆。
若这些人是些骗子,那自己可不就成了冤大头了吗?
何旧年越想越不对劲,就是自己去打劫还得通过一场恶战把人家打趴下,他方然凭什么三言两语地就把自己给劫了?
正郁闷间,郁保四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张口就问,“主公,那些人要求的屯田计划你下达了没?”
何旧年闻言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下个锤子,真当我是麻瓜?”
郁保四捂着被打的脑袋,连连称是,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过来报信就挨了一顿打。
“什么事?!”何旧年见他兴冲冲跑过来,干脆问道。
“有大军往养马场那地界行进去了。”郁保四道。
“大军?!”养马场距离江临镇不远,何旧年一听大军二字,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有多少人?”
“先锋近万,后续还有两万余。”
“这么多?!”何旧年一听直接叫了出来,虽然知道古人猜测敌军数量的时候都会夸大,但这三万人马即便再怎么夸大,也得有一万多的人马。
一万多的人马,即便是四五个江临镇也能吞得下。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何旧年心头更慌,这要是处理完了养马场的人,再奔着自己这里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前几日打探养马场情况的时候有看到,我认得那些人,指不定就是养马场被打了,里头的人呼救的援军。”
养马场当时何旧年看着也心动不已,不过几日的打探下来,郁保四深知对面厉害,去打劫都要绕道行之。
如今看来,没对那养马场动手是明智之举。即便打赢了里头的军队,这回援的大军打过来也是够呛。
“他们去打大哥了,我们要不要去帮?”郁保四问道。
“你特么傻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人质爱上劫持犯?”何旧年直接一巴掌往郁保四的脑门又呼了过去,“我们现在是被他打劫了,他死了对我们来不就是好事?”
郁保四这一边的脑门尚未缓过来,这下又得捂着另一边的脑门。“那……那我们该咋办?”
“去盯着,有机会就加入征讨大军,好歹结一下交情,后面他们也不至于来打江临镇。”
“那……那万一大哥他们赢了呢?”郁保四担忧道。
那的场景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大哥带的骑兵那简直就是兵下凡。
何旧年冷眼投来,手上已经升起了动作。
“我知道了,这就去办。”郁保四看到手掌升起,赶忙转声道。
何旧年放下手臂,显得极为自信,“一万多的人马,我就不信他能应付得了。”
“不过……”郁保四正要走,何旧年在后边再又道,“见机行事,如果他们真和你的那样玄乎,那大军那他们也没办法,你就过去献献殷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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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人龙策马奔腾,连夜的急行军让其在黎明升起的时候便到了养马场地界。
前边不远,便是崇祯令他镇守的养马场。
“总兵大人!您看!”
突然,身边的一名亲兵指着前方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