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夏侯姊妹联合勾弦建安侯,否则这件事就不会是无中生有。
萧贲对庐陵王妃夏侯氏非礼未遂,小夏侯氏作为建安侯夫人,明白此罪若落实,意味着什么,却依旧承认姊姊的控诉,那么...
萧贲急了眼:“太后,太后!下官愿与庐陵王妃、贱内当堂对...”
萧慎当场打断萧贲的话:“不必了!建安侯,你若有人证、物证,能反驳王妃的控诉,以及尊夫人的指认,大可拿出来。”
“如果没有,你的话,留着对有司说吧!”
“不,不!我...”萧贲紧张起来,向太后叩拜:“下官是冤枉的,下官,下官有办法证明!”
太后不说话,看向萧慎,萧慎问:“如何证明?”
萧贲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庐陵王妃说,那日我欲行不轨,只是撕裂了些许衣裙?”
萧慎点点头:“正是。”
“也就是说,我并未看到她的身体?”
萧慎方才仔细问过庐陵王妃,问过那日事件的细节,此刻心中一惊,迟疑片刻,点点头:“是。”
“那好,她臀部右边,有三颗痣,成品字形,我若未脱她裙,是不可能...”
“啪”的一声,太后将面前长案拍得乱颤:“建安侯!那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不要脸,王妃要脸!庐陵王也要脸!”
萧贲被这么一打断,见太后震怒,话都说不利索:“下官、下官...”
“住口!!”
太后骂道,一脸怒色,是真的生气了,因为王妃今日真正的控诉中,是那日已经被萧贲强占了。
悲痛欲绝的夏侯氏,自言回到王府后本来想自尽,却不忍丢下庐陵王,然而苟活于世,又担心被萧贲要挟,被迫与其私通。
进退两难之际,只能乘着端午节入宫赴宴,面见太后,求太后主持公道。
但与此同时,庐陵王妃为了脸面,求太后莫要声张,把这件事按照‘非礼未遂’处置。
太后知道庐陵王萧应是个傻子,好不容易娶了个王妃,日子过得好好的。
若王妃被人玷污一事一旦传出去,庐陵王府声誉扫地,庐陵王这个可怜人,更会被人耻笑。
太后年纪还不到三十变成了寡妇,对于夏侯氏十分同情,甚至有些感同身受,因为萧大器忽然伤重去世,她伤心欲绝。
本来应该白头到老,结果却成了未亡人,拉扯着年幼的儿子,面对复杂的时局,心力憔悴。
这心中苦闷、悲凉,谁知道?
而庐陵王妃夏侯氏呢?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嫁给一个心智如同孩童的成年人,日子过得必然煎熬,然而夏侯氏守着庐陵王过小日子,与世无争,只求白头到老。
这点点希望,却被登徒子粉碎,夏侯氏被其非礼,欲哭无泪,想死,舍不得夫君,想活,却又怕被贼人要挟。
如此心情,太后感同身受。
所以,她打算以“非礼未遂”的罪名处置建安侯,好歹在给王妃一个公道的前提下,保住王妃的脸面。
结果建安侯恬不知耻,把得逞、看过王妃身体的事情拿出来说。
你这是想要挟王妃,迫使王妃忍气吞声?
当我一个妇人,所以看不起我,糊弄我?
太后面带寒霜,萧慎看得清楚、心里明白,既然萧贲无法辩驳,又企图把事情闹大、让庐陵王妃颜面扫地,也罢。
“来人,将建安侯押下去,严加看管!”
萧贲慌起来:“不,不!太后,太后!下官是冤枉..呜呜呜..”
他被人堵着嘴押下去,一脸怒色的太后看向萧慎:“长沙王,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就由长沙王连同都官尚书费心了。”
“是,下官明白。”
“庐陵王妃的名誉,必须得到维护,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是,下官明白。”
都官尚书,等同于后世刑部尚书,宗正卿,掌皇族外戚属籍,因为此案涉及宗室、宗妇,所以需要两个官署协同审案。
太后同情庐陵王妃的遭遇,所以决定妥善处理此事,吩咐几句后,正要离开,却得宦者来报,说鄱阳王有要事求见。
萧慎见状赶紧告退,走出殿门,却见鄱阳王萧范候在殿外。
两人视线相交,萧慎礼貌性点点头,向前走去。
萧范得宦者来传,整了整冠冕,向殿内走去。
因为心情过于激动,以至于跨过门槛时差点被绊倒,宦者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萧范稳住心绪,强忍着激动之情,继续向前走,心中回荡着欢呼声:
李三郎啊李三郎,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份大礼,寡人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