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之与唐婼到镇西候府时,已经有几位千金陆续到了。
唐婉没想到宝之会这般大大方方的前来,短暂的讶然过后,便摆出一副贤淑亲和的笑脸,上前迎了宝之,为众人做介绍,大多女孩对于这个会制香引蝶的女孩感到好奇,也有一部分则表现出鄙夷与不屑。
宝之前世虽不爱与人交际,但自从倾心楚曜后,只要有机会她便勉强自己出席各种,有可能会见到他的宴请,得知楚曜心仪当朝才女唐婉后,她努力学习琴棋书画,虽学会了,但依然不敢在外人面前展现,更没有机会使他回头看她一眼。
因此,再见面前的这些女孩,前世虽并未有过多的接触,但为人宝之还是了解。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章姑娘果真与传闻中一般。”于秋晚说完话就撇着嘴,拿眼瞅着唐婉。
眼前这个高高瘦瘦,下巴尖尖的女孩,是怀远伯家的二姑娘,已经与崇化大将军的小儿子订了亲,前世听说因为太过尖酸刻薄,整日闹得阖府鸡飞狗跳,很是不得婆家喜爱。
面对这样一个人宝之不愿与她多话,便回她温婉一笑。
唐婉听在耳里有些捻酸,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仿佛不是在夸宝之而是在夸她一般。
“你们不知道,宝之现在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日前才出宫。”
话说到这,便有那平日惯爱捻酸拔尖的不乐意了,寻着机会便要找宝之的麻烦。
一番介绍之后,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众人被丫鬟引到小花厅,宝之与唐婼挨着坐下来。
“婉姐姐,大伙都迫不及待想一观宝琴了。”说话的是庆国公家三姑娘杨思贤,自来对唐婉推崇备至。
唐婉笑道:“琴倒是次要的,今日不过是借着试琴的由头,邀大家来,咱们姐妹一聚。”
说着便叫丫鬟去取琴来。
“听闻婉姐姐这张琴,来头不凡,是前朝名琴‘啼莺’。”杨思贤一副与有荣焉的道。
在座的闺秀都是名门勋贵之家的小姐,大多是见多识广的,听杨思贤提到琴名,不由都有些吃惊,相传‘啼莺’是前朝的武皇帝命当时最着名的琴师为皇后制作的,其做工考究,声音悠扬婉转,后来由于改朝换代,战乱更迭,‘啼莺’已失传已久,没想到唐婉竟能得到。
望着下面闺秀们吃惊,艳羡的目光,唐婉不无得意,要知道,她为了寻找这张‘啼莺’耗费了多少心血。
宝之却是一愣,‘啼莺’,怎的也叫‘啼莺’?寄颖出阁前,先生曾教过一阵琴,哥哥见她喜欢,便为她搜罗来一张古琴,有次她擦拭琴身时,无意间看到琴底刻着小篆,正是‘啼莺’二字。
想来是哥哥买来了后世的仿制琴了。
唐婼察觉到宝之出神,小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宝之觉得此事没什么说的必要,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