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周开国以来皇帝寿辰便定为天长节,意为人寿比天长,千秋无限期,太平盛世,普天同庆。
百官入宫‘上寿’,三品以上外命妇们天不亮便要进宫候着,作为一国之母的魏皇后也很忙,从早到晚要打起精神来接见一拨又一波来朝贺的命妇们。
因着皇后娘娘喜爱,宝之有幸见着了久闻大名的楚曜母亲,柔福长公主,果真是人如其名,长公主说起话来,温文尔雅,一举一动都显出一股雍容。
众位官太太也都不是吃素的,见宝之随侍在魏皇后身侧也都没露出惊讶,毕竟京都就这么大,人人又都盯着宫里的动向,宝之进宫受到魏皇后青眼,想是娘娘给哪位皇子备下的侧妃,私下里有多恼恨面上也都是一丝不敢露的。
端坐了一个上午,永宁已是面露疲态,贤妃娘娘心疼便求了魏皇后叫永宁下去,魏皇后看看身侧站着的宝之,也是额角微微沁出汗珠,便叫两人都下去歇了。
走出正殿,宝之感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要不是仲夏眼疾手快,恐就摊倒在地上了。
永宁瞧着宝之煞白的脸,吓得赶紧想叫珍珠宣太医,仲夏给拦下了,扶着宝之回了偏院。
“宝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叫宣太医啊?”永宁刚刚在院里碍着正殿人多,压着火气,这会子进了屋,指着仲夏就问。
“殿下您忘了,今日是天长节,哪能这会子宣太医。要不宝姑娘也不会一直忍着不说了。”仲夏叫小宫女去取了蜜来倒在热水中,喂给宝之喝。
喝过蜜水,又在榻上躺了一盏茶的功夫,宝之觉得脑袋恢复清明了,只是还有些乏力,睁开眼看,一张焦急的小脸近在咫尺,见她睁了眼,高兴的什么似的,转头冲后头嚷着:“醒了,醒了,珍珠快快,再拿些蜜水来!”
“我没有晕过去,我只是有些头昏而已,你别担心,我没事了。”宝之半坐起身,仲夏赶紧在她身后塞了几个大迎枕,有气无力的宽慰永宁。
“你可吓死我了,偏今日还不能宣太医,我想找四哥他们,珍珠说他们今日也忙得很,幸好仲夏懂些医理,给你冲了蜜水,......你再喝些,头就不痛了。”从珍珠手里接过杯盏,就想亲自喂宝之。
仲夏赶紧接过杯盏,小口小口喂给宝之喝,永宁眼尖,惊叫出声:“宝之,你,你衣裙怎么有血?!”
宝之后知后觉,怪不得今日会不适,前世她第一次来月信,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吓得躲在赵氏怀里大哭,没想到今生竟是在宫里。
仲夏比她们年岁长些,一番折腾,宝之又被扶着靠回榻上,永宁红着脸,扭捏的看向宝之:“对不起宝之,我不知道...”
她在为刚刚自己的大喊大叫道歉,堂堂公主竟向自己道歉,宝之心中对永宁的那份友谊又加重了几分。
“你身体不适,待会儿的表演咱们就取消了吧,我想父皇是会理解咱们的。”
虽然头还又些昏,不过宝之已经感觉好很多了,待会奏琴是坐着,应该无事。
“我好很多了,咱们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取消呢。”
皇后朝见外命妇,外头百官向皇上献礼,用过午膳,庆典正式开始,一众百官,外命妇被带到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