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皇后娘娘昨日便过去了,今日清早皇上便去看跑冰了。”唐婼说道。
“那咱们是不是去晚了,上头会不会怪罪?”宝之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将军府被问责,言语间颇有几分紧张。
“不碍事,男子大都早早去了,女眷倒是不必如此。”
话毕唐婼落下手中的黑子,这两年唐婼迷上了下棋,说是这棋局中便透着用兵之道,她暂时上不了战场,便先练练下棋。
马车虽然颠簸,可这套棋具却是特制的,棋子与棋盘似乎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两者接触便会牢牢吸住,无论怎样晃动颠簸都不会散乱。
“今年听说除太子之位的两位皇子都会参加,世家子弟参加的人数也是空前的浩大,皇上便叫我爹安排,将人分成两拨,将跑冰改为冰上蹴鞠。”
“冰上蹴鞠?难度岂不是很大?他们行吗?”宝之落下一子,她于下棋之事果然是一窍不通。
“参加的大多是羽林卫,金吾卫的人,能差到哪去。”唐婼看看棋局,她似乎又赢了。
拉着宝之准备趁着还没到,再下一局,宝之却摆手。
“不来了不来了,这么会儿我都输了几局了,头都大了。”
拿起唐婼放在一旁的棋谱,塞到她手上。
“你快自己打棋谱吧,跟我下除了落个心里畅快什么都得不了。”
“心里畅快还不好啊,你莫不是总输棋,小性儿了吧?好好好,再来一局,保准叫你赢还不行吗?”唐婼坏笑道。
“行什么行,我自己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吗?你快自己玩吧。”
外头热闹声渐渐远了,唐婼小小掀开车帘往外瞧,马车已经驰上京外官道了,周围三三两两并驰着几架玄顶马车,应是同去行宫的别家太太小姐。
“算了,还是咱俩说说话吧。”
话音未落,便听外头吵嚷声渐起。
“瞎了你的狗眼!敢挡老子的道!”一个男声破口大骂。
被骂的车夫,梗着脖子:“这是怀远伯府的马车!车里坐着的是我家夫人小姐,岂容你在此造次!”
那男子冷笑,跨在马上,一鞭子打下去,那车夫登时满脸血痕,男子啐了声:“老子是安富候世子,你家老爷见了我还要躬身问安,你个狗奴才,敢在爷面前叫嚣!”刷刷又挥了两鞭子,“爷今日便废了你!”
“这个败类,我去教训他!”唐婼放下车帘便要出去,宝之赶紧拦住她。
“在外头的都是显贵,你别给王姨妈惹事。”
唐婼听宝之提起她娘,只好作罢,只在车里咬牙切齿。
忽听的一声熟悉的男声冷冷说的:“手痒回家寻个奴才去抽!在这现什么眼!”
男子闻声停住鞭子,恭声道:“楚大,你怎么在这?没随架?”
“我若是一早去了行宫,也瞧不见你这番丢人现眼了!”楚曜嫌弃道。
“楚大,你不知道,这狗奴才,挡我的路,我才出手教训的。”谢坤讨好的解释。
楚曜的随从护卫已经上去疏散官道上的马车,楚曜冷冷瞥了谢坤一眼,从他身边扬鞭驰过。
谢坤见人走远,暗自唾了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