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床边的丫鬟大叫,不好。
只见霆钧面色赤红,呼吸急促起来,眼看就要不好,王氏才突然哇的哭起来,道出是她猪油蒙了心,听了乳娘的话,在霆钧的解酒汤里放了春药。
太医看了春药的方子,也没瞧出哪味药是有毒的。
众人又犯了难。
孙氏扯着王氏的衣领左右开弓扇了几巴掌:“你这个下作的**,拿这种腌臜之物来害我儿。”说着又扑到床边哭起来。
王氏被她一掌打蒙了,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宝之听小画眉诉说完,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应了十八反了。
赵老太太听宝之说完,赶紧叫李妈妈带和小画眉去将宝之的话同众人说了。
太医又拿着两个方子一对,果然,有两味药应了十八反。
赶紧写了方子,叫下人去抓药。
赵大舅叫人拿来,楚曜送来的一颗百年人参,切了给霆钧含着,吊着一口气。
抓药煎药又费了些时候,霆钧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太太,少爷咽不下药去!”灌药的丫鬟急叫。
孙氏急忙亲自上前,口中喊着儿啊,两个婆子托起霆钧,孙氏端起碗,扳起霆钧牙关,勉强灌下药去。
天色露白,太医诊过脉表示霆钧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出一个时辰便能转醒。
赵大舅心下稍安,同太医寒暄起来:“多谢先生了。”
“此次多亏了府上表小姐提出十八反,加之少爷福泽深厚,老夫不过是略尽绵力。不足以当谢。”谢太医客气道。
“若不是先生,犬子恐已命丧黄泉,先生不必谦虚。....不过,昨夜之事还请先生莫于人提起。”家丑不可外扬,儿媳给儿子下春药,险些丧命,此事传出去,他在朝中还如何立足,御史定然要弹劾,届时他休想再在内阁中保持中立。
谢太医连忙道:“赵阁老放心,昨夜只是少爷风邪入体,来势凶猛。”他从医数十年,内宅里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能在宫里行走,管住嘴是第一要务。
赵大舅面色和缓叫小厮封了大大的封红给谢太医。
待霆钧转醒过后,孙氏放了心,着手收拾王氏。
依她的脾气是要将王氏扭送官府,谋害亲夫凌迟处死,赵大舅赶紧拦下,这是嫌事闹得不大,他这边一个劲的将事情压下来,她却一个劲要闹得尽人皆知。
最后赵老太太定了,将给王氏出主意的乳娘并几个陪嫁来的丫鬟打了三十板子,发卖出去。王氏禁足吃斋半年。
对于孙氏当众诬赖宝之,赵氏这次却是不饶,最后孙氏当着颜姨妈众人的面,向宝之母女赔礼道歉,说了许多软和话,才算作罢。
王氏经此事,收敛不少,她的左膀右臂都被孙氏趁机折了去,亏得霆钧醒后没与她计较,依旧同从前一般,待她客气有礼,在她禁足这半年,还派人来看了她几次。
事后何姨妈特意来叮嘱宝之,此事不要叫星辰知晓。她若是知道了,定然要来看霆钧,届时王氏知道了,赵何两府便都没有宁日了。
宝之应下,心中叹息,舅母当初若是同意星辰与霆钧的亲事,哪里还有这许多事。也不知舅母有没有后悔当初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