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在寄颖身边看这幅样子怒其不争:“你就不能拿出些正室太太的架势,看看这是什么呀,什么货色都敢跑来蹬鼻子上脸!”
“我是正室太太自然不能与她们呈口舌之快了。”寄颖还是嘴硬。
蓉卿也劝道:“嫂嫂,你想娘学学,对她们约束些,别忍着,没的自己生气。”
想婆婆学,公公自来向着婆婆,给足了婆婆面子,她哪来的底气同这些得宠的小蹄子别苗头,她若有什么怨言,从婆婆那便要不依不饶起来。
马元明其实倒还好,贪新鲜,这些侍妾通房不出半年也就腻烦了,她不过忍些时候,便可看她们过得不如下人丫鬟了,有什么可争的,她的福哥儿是嫡长子,如今腹中又怀了一个,只要将心态放稳,便没什么可气的。
“你就是太过耿直了些,同那起子人,没什么必要留脸面,你给她们留脸面,她们便不知自己是谁了。”洛华还在对寄颖说教。
寄颖却道:“你家没有通房侍妾,家里人对你又如亲生一般,你是不会懂的。”语气中不无艳羡。
“你同妹夫说话,也学学那些女子那样软和些,偶尔也娇俏些,别总端着正房太太的款。”洛华低声教导寄颖。不过她也想回避宝之二人,早晚是要嫁人的,听听日后也没坏处。
宝之听着她们的话,才顿觉生为女子的艰辛,无论在家是怎样娇宠,嫁了人便上要孝敬公婆下要治辖小妾,还要讨夫婿欢心,此时此刻她反倒觉得同星辰表姐一般,遁入空门,终日青灯古佛,也不错,只是那样会带给母亲哥哥困扰吧。
蓉卿在家见惯了,哥哥院里整日鸡飞狗跳,通房侍妾成群,母亲待寄颖也多有刁难,对成亲嫁人早就不抱什么幻想。
她觉得嫂嫂是个极好的女子,人又美,性子又好,哥哥就是被母亲宠坏了,朝秦暮楚的,不知珍惜眼前人。
内宅筵席结束,众人各自上马车,回府。
丫鬟跪在地上为马夫人揉捻酸胀的小腿,寄颖立在一旁,接过丫鬟端来的茶盏,用手试了水温,恭敬递到婆婆跟前。
马夫人接过茶盏,才后知后觉冲寄颖摆手:“你有身子别站着,坐吧。”
“今日听礼部尚书崔夫人说,她家二儿媳整整带过去二百四十抬的嫁妆,箱箱手插不进去。真真是阔气。”每每马夫人听来谁家娶媳嫁女,嫁妆只要比寄颖多,都会在寄颖面前夸赞一番。
“永明伯家嫁女儿,那嫁妆,听说光是铺子铺子便是慎江两条街,其余的金玉饰品,古玩字画无数,能娶她的那家,也不知是祖上积了多少德。”
蓉卿实在听不下去了,嫂嫂是有身子的人,母亲怎能如此激她:“咱们家又不是商人家,做什么说这些阿堵之物。”
马夫人见女儿打断自己的话,立起眼来:“你懂什么,没这阿堵你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当靠朝廷那点俸禄你爹能养活这个家!还不是要靠下头经营的铺子,庄子里的收益过活。”
“母亲您也不必每次都说人家娶媳嫁女给了多少嫁妆,往后女儿嫁出去,婆婆也总这样说,您能高兴吗?”蓉卿怒道。
马夫人不想女儿会当着寄颖的面反驳自己,当即拍案而起:“你给我回房去!”
蓉卿扭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夫人气的坐在榻上喘着粗气,拿眼睨着寄颖:“咱们说道哪里,哦对。吏部的刘夫人,人家那亲家才好呢,那刘家小子我是见过的,什么呀,自小便不爱读书习字,三字经能读下来便就不错了,岳家看他没什么正经差事,不是花了多少银子,给办进金吾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