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说话的语气再柔,屋里伺候的宫人依旧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她们都知道那碗药下去,小宫女莫说是疼感觉不到了,恐怕再也见不到天明的阳光了。
只要桂嬷嬷镇定自如指挥内侍将人抬出去,贤妃又拿起靶镜,看着自己精致的面庞,轻声问:“嬷嬷,这支簪子可与我这身衣裳配?”
桂嬷嬷慈和的像哄孩子一般道:“配!娘娘您穿什么都好看。”
贤妃开心的笑起来,像个孩子似的,仿佛刚刚发生在这间屋内的事与她无关。
家里有人被圣上赐婚,这样的大事,王氏决定回娘家炫耀一番,却遭继母一通奚落。
她非但未生气反而兴冲冲回了赵府,直奔正院而去,孙氏一大早起来顶着一脑门子官司理完家事,看不顺眼的儿媳又过来了。
“你不是回你娘家了,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王家连顿饭都管不起了?”
面对婆婆的挖苦,王氏依旧笑呵呵的:“母亲,您猜我打听来什么消息了?”
孙氏鄙夷,她那个继母目光浅薄的很,回趟娘家能打听来什么消息。
“您别不信,我听说,那个楚世子品行不是很好,他同那个谢世子四殿下还有,还有谁来着...”王氏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继母今日说的剩下几位公子是谁了。
“这几个人并称京中不能惹的几位爷,这不就是同市井恶霸一般嘛。我看章宝之嫁过去,不一定有好日子过。”
孙氏一听也来了神,还有这种事。
婆媳二人暗自窃喜,决定这么高兴的事不能光她们自己乐,也该叫大伙都高兴高兴,跑到鹤鸣居去,对着赵老太太赵氏一通白话。
孙氏一进门便拉着宝之哭,边拿帕子挡脸边道:“我的儿,你日后可怎么办啊~”
她们这又是唱的哪出,宝之努力抽回自己手,孙氏努力往回拉宝之的手,两人拉来扯去。
“原来那楚世子是个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非但如此,听说他在咱们京中还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儿。”没等赵老太太开口问,王氏就将一路上她绞尽脑汁能想到的戏文里唱坏人的词,一股脑都道了出来。
孙氏哭的更加悲切,一口一个我的儿。
赵老太太打从这婆媳一进门就看出来,这二人又没憋什么好词儿,跑这来猫哭耗子。
“我今日回娘家去了,我继母的侄媳妇正巧在那,说话便提到了咱家宝之昨日赐婚的事,那嫂子便同我们说了,原来这楚世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我气不过,还险些同那嫂子吵起来呢。”王氏又接着说。
“结果又一打听,才知道,这楚世子为人当真就同我那嫂子说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