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这活灵活现的山水浮影是如何动起来的啊?可真是太奇妙了,我还没见过呢!”
这大秦皇帝摆驾国馆后,与诸位与会使臣正是依次敬酒。雅乐阵阵中,没了方才的豪迈随意。纵然是番邦使节也不敢在秦国皇帝面前造次了去。
一来是因为秦皇坐于宝座上,斯斯文文,与这中山王宇文珩金戈铁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惯的人物便是两样的做派。
二来,到底是秦国皇帝。他这样端着天子之威正经坐在上方宝座上,也不像是来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这等级分明,界线明确。
所以看着很是粗蛮的北漠西域使臣也都收敛了吆五喝六的尽兴,与秦国皇帝一杯一杯觥筹交错间,不敢有稍许逾矩。
突然这脆生生的发问,是突厥公主阿史那燕问出来的。
她本来也该坐在这皇帝右手边的筵席上,不知道为何跑到东首去了,这小公主的声音清脆嘹亮,纵然已经压着嗓子了,可其实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
四周之人纷纷投以关切的目光。
自然,也包括正在上前敬酒的那乌孙国的使臣和座上的皇帝宇文恭。
这宇文恭一来,邦交的场合显了拘谨,千鹤国馆内安静了不少。
更是因为这突厥公主的发问点出了许多在座观众的心声,他们这酒不咸不淡喝着,心却还牵念着方才的浮光掠影。可若是直接点名,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很是粗鄙。
席上的男人们忍着,却还是阿史那燕最直言不讳。
终于有人不耻下问了!不少人眼睛都亮了亮,的确都想知晓这其中的蹊跷!
“在这阿史那燕公主身边的谁啊?秦国可真有趣,两个女子坐在这最为显赫的东首位置?”
满脸络腮胡子,方才很是热心肠为乌孙使臣答疑解『惑』的那个西夜国大使,低着头问身边的男子道。
那人盯了淑歌一眼,又赶紧悄悄回禀:“这便是中山王宇文珩擅自带入长安,且先斩后奏要娶的南梁公主淑歌了!那是中山王的席座。”
“这便是淑歌?”那络腮胡子的男人瞪了瞪眼睛,仔细地又打量了一下对面名声远播,可着实见面不如闻名的淑歌公主,他有些挑着高低眉,和这真正的西夜国使臣意味深长地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