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要整一个人再简单不过,泰安侯到家刚刚一刻钟便接到了宫中的口谕让他进宫一趟。
泰安侯贿赂来传口谕的老太监想要知道些微的消息,那老太监也是宫中的老人。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再清楚不过。
拿过银子说了些皇上的情绪态度便搪塞了过去,之后任凭泰安侯再怎么旁敲侧击也是回答得滴水不漏。
贿赂不收,态度太端正的话,老太监担心泰安侯那老狐狸绝对会起疑。既如此还不如让他先放宽心,他这边松懈了,陛下那边才好早做打算。
……
一天被皇上传召两次的人不多,可间隔时间这么短的历来更是只有泰安侯一人,宫中人多嘴杂,免不得要私下里胡乱猜疑。
“怎么又是泰安侯?陛下不是才召见完吗?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又召见?”
扫地的宫女拿着扫帚凑向一旁的伙伴,手上拿扫帚扫地,嘴上却是三句不离泰安侯。
“嘘,你小点声,不要命了啊?莫说泰安侯了,随便哪位官员都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当心祸从口出。”
“切!什么祸从口出,你还真把自己当会儿事儿了?这宫中的宫女有多少你知道吗?真以为那位大人物的目光能够在你身上停留?一个宫女而已,说便说了,没谁会在意这么多。”
听着两个宫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看上去热闹,另一个在路边扫地的宫女也凑了过去,见她二人像做贼似的就忍不住一阵嘲讽。
“再说了,泰安侯能被陛下这么念着可是好事,谁知道是不是又要赏些什么宝贝了。”
泰安侯作为国之重臣,被陛下传召进宫都是常有的事情,基本上每次回去都带着陛下的赏赐。
哎,那可是陛下啊,无论赏点什么都是她们这些底层宫女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稀罕物。
哼,穷鬼就是穷鬼,活该扫地扫一辈子。
她就不一样了,下月初她就是司计了,以后掌度支衣服、饮食和柴炭。这其中的油水可多着了,也不枉费她攒了那么久的银子。
那宫女一开口就满是酸气,跟她的长相一样,尖酸刻薄。平日里就有很多宫女不喜欢她,只是她这人一张嘴生得很是伶俐,又使得一手见风使舵的本领。
人是个很圆滑的,就是脑子看上去不太灵光。
“以后看着她了记得离远点,绕道走,不是必要情况尽量别和她接触。”
见那宫女嘚瑟完走远了之后,早前便小心的宫女越发谨慎了。
只是她明白,另一个年龄稍小的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但她与小姑娘的姐姐是挚友,能帮上的地方她自然是鼎力相帮。
“她做人过分高傲了,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实力,都配不上她那一股子的傲气。”
宫女点到为止,更深处也没有再和她细说了,一是地点不方便,二来也是她姐姐不希望她明白的太多。
有时候做个没心没肺的小糊涂虫反而更加幸福。
这深宫高墙内最多的便是披着人皮的妖精、虎视眈眈的豺狼。
白日里一片庄重和谐,夜幕降临之后能够看到的,能够听到的就只剩了凄厉的哀嚎和比血色更加艳丽的火光此起彼伏,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