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外边的那一组,率先抽签。
两个歹徒分站跳板左右,手上都捧着个纸箱子,质子从左边那个纸箱子中,要取出一个乒乓球,白的就是幸运者,把球撂在右边那人的纸箱中后,自已走上跳板,开始他的玩偶岛数日游。
拿到红球的人呢,将会收回这次游玩机会,直接走人,欢喜到哪儿就到哪儿,大爷不招待!
不肯拿球的呢,不好意思,蹦一声见阎王。
第二组的人呢,把球再一个个取出撂到左边,如此周而复始,不短斤少两,童叟无欺。
头一个人‘如愿’拿到了白球,成为了幸运旅客。
边上的歹徒用枪管一抵,提醒他自己走上铁轮。
“我不上船,我不上……”
幸运者陡然歇斯底里大喊着,转身就朝西边跑去。
枪声响了。
如此短距离的一枪击毙,算不上本事。
第二个人也是白球,前车可鉴,他顺从的走上了铁轮。
第十一个,……第十五个,不幸者总算产生了,是第十六个,一位好看的模特,看到是红球的那瞬间,大喊一声,接着就蹲下来痛哭。
有歹徒厌烦的抬腿,把她蹬了个跟头,喝令她快滚,不晓得时间就是生命吗?
在数百质子的全神贯注下,模特踉踉跄跄的跑了,在黑暗地里很快就看不见了,枪声一直没有响起。
这一组的不幸者已经出现,其他人幸运的就用不着再拿球了,直接上船就是了。
没拿了的球,呯呯梆梆的全倒进了右边纸箱中,来,第二组抓球开始!
这样一来,质子们都生怕自己拿不着球,那样危险就大一些,立马不甘人后的朝前挤,抢着去拿球,为此还发生了推搡现象,场面火爆,一点点不逊彩票开奖。
拿枪监视他们的歹徒们,个个都开怀大笑,评头论足。
在生死面前,平常那些憨态可掬的绅士风度,这当儿早就被撂到爪哇国去了,萧若水亲眼目睹,抢的最为厉害的,就是那些男人了,甚至还有意把人推到歹徒面前。
歹徒没开枪,只抬腿,把嚎哭的女人蹬回队伍里去。
这一刻,丑陋的人性,在恐惧的前提下,彻底被激起来,同样是歹徒们希望看到的,只要质子们彼此有仇,到站后还能众志成城,万众一心,跟他们做对吗?
萧若水是第九组,当拿着枪的歹徒暗示可以抽签了,质子们哗啦一声朝那边涌过去,推推搡搡身边人,嘶声喊叫着好像狗抢肉骨头。
萧若水跑了两步,停下了脚步。
她认为,她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
生命,真很可贵吗?
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是被一个渣男骂成贱人,还是面对相爱的男人,说一声对不起?
早在很多年前,庄老太……太爷就说,人活着实际上是在做梦,人死了,梦才是醒了。
萧若水陡然十分希望,她的恶梦能醒来,在这片孕育了嘛呀文明的土地上。
朝南几百公里,就是举世闻名的酷酷尔坎金字塔,多少年来都默默对着苍穹,希望对愚昧的人们,讲述某些神秘的过去,和未来。
可惜没得人肯听,萧若水希望自己梦醒后,能到那边倾听。
“孩子,爸爸回不去了,你一定要珍惜生命,好好的活下去。”
一个粗头大耳的男人,被争抢的同伙一脚蹬了外来,跌倒在了萧若水的脚下。
是王春林,一脚把他蹬外来的,是他的随行手下。
这时候,没有老板,只有生机!
想到王春林此前,曾在自己去借模特时,骂自己是什么东西,看见他这样悲催后,萧若水心中升起一丝快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再怎么差劲,对他再讨厌,还远远不到让她忘记同是天朝子孙这句话。
弯腰伸手,把王春林从地上搀扶起来,小声问道:“王总,你的孩子怎么了?”
抬脸看见是萧若水,王春林感激的脸上,闪过一抹惭愧:“萧总,此前对不起……我来摩西歌后,小女儿刚得了脑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