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塑料挂件,有什么看头啊。”
病怏怏的姜晶抬脸,望了眼树上催道:“快点走,要是遇到熟人我就死翘翘了。”
“现在晓得丢人了?”
范泰兰撇撇嘴,乜眼看着她:“我早就说高尚寅不是个好东西,跟你说几回少跟他来往,你就是听不进去。现在怎么样?事实表明本姑娘没说错。你他娘的都给他弄得怀上了,求他来陪你做手术,都他娘推三推四的不来,还要我……好了,好了,老娘我不讲了,流什么眼泪呀?看着就心烦。”
扶着她走了几步,范泰兰又站住抬脸看去:“那是个塑料挂件?我看怎么不像啊。”
“哎哟,我的亲妈没,咱还是快一点走啊,我都痛死了。”
姜晶左手捂着肚子,缓缓坐到了旁边椅子上:“你要这东西,过一天我给你买,要多少买多少。”
“你休息一下,我非把它勾下来看看。”
范泰兰四周看了眼,没看到有什么长竹杆子之类的,没找着,干脆跑到树下,两手抱住树干,就像猴子一样灵巧的爬了上去。
看见穿着小短裙的范泰兰,露出两条白晃晃的大腿爬树,肚子疼的姜晶傻眼了下,赶快叫道:“范泰兰,快下来,危险!”
范泰兰没睬她,腾腾地很快就爬了上去。
那东西挂在朝北方向的树枝上,范泰兰就像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爬了过去,伸长手去勾。
终于是勾到了……范泰兰嘘了口气时,身子陡然一晃,在姜晶的尖喊声中,从近三米高的树上掼下,落下时掼了一个大屁股墩,疼地她嗷嗷大喊:“啊哟,我的屁股!”
“范泰兰,你没得事吧,没得事吧?”
也不顾肚子疼了,姜晶赶快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了她。
“老娘的屁股掼成四半了,哎哟,好他娘的疼!”
范泰兰疼地呲牙咧嘴,可劲的吸冷气。
“快,起来到急诊室,拍个片,看看骨头断了没。”
姜晶拽着她膀子站起来,她又喊上了:“不要动,疼,疼!”
好大一刻儿后,范泰兰才慢慢爬起来,试探着走了几步。
没得事,虽说屁股疼的要死,不过还能正常走路,这就说明没得事。
“你要死了啊,为了这么个破玩意,就敢冒这么大的险。”
俩人相互扶着,到长椅前坐下来,姜晶嘴里责怪着,探手拿过那东西,只瞟了一眼,惊咦道:“咦,这居然是个玉挂坠?”
“玉挂坠?”
范泰兰一听,也不揉屁股了,一把抢了去,反复端详:“你肯定,这是块玉挂坠,不是塑料的挂件?”
“是玉挂坠,看上去年代还很久远的样子,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姜晶的老爸,就是靠贩卖古董起家的,目擩耳染下,她对玉挂坠也多少有点研究。
“哇靠,不会吧。这么说,老娘发财了?呵呵,掼的这下可值了啊。”
范泰兰手舞足蹈的举起玉挂坠,啧啧赞誉:“姜晶你快看看,这上面刻的是个美女哦。惟妙惟肖……咦,我看着这美女怎么有点面熟啊?”
“什么面熟?”
“就是好像在哪儿看过。”
范泰兰蹙起眉头:“应该是在哪儿看过这张脸,凭感觉。”
“什么呀……哎哟,肚子又疼了,咱们还是走吧。”
姜晶又捂着肚子,轻哼起来。
好朋友在受苦,范泰兰也不顾研究玉挂坠了,顺手挂在脖子上站起来:“那你在这等,我去喊辆车,一刻儿就回来。”
不大工夫,范泰兰乘坐一辆的士返回,把姜晶搀上了车。
刚做了手术,姜晶可不敢再回学校,更不敢回家,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等范泰兰安顿好她后,太阳已经在西边要下山了。
要是以前,范泰兰为了好姐妹的身体,肯定不可能再回学校了,不过她可是答应过姜文明,以后要好好学习的。
在姜晶装什么好孩子的埋怨声中,范泰兰离开了酒店,准备乘公交车回学校。
她要回学校,要到路对面的公交站,乘坐八路车。
很凑巧,范泰兰刚走到路口,就看见八路车从东边开来,不过这时候路口却是亮着红灯的,要是等路口信号灯变绿后,公交车也就走得了。
范泰兰答应过姜文明,以后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可没说要把闯红灯的毛病也改了啊……侧着脑袋望着左边,小跑着冲向路对面。
在朝东行驶车辆不停的喇叭声中,范泰兰跨过了中间护栏,又朝东看去。
她在扭头朝东看去时,脚可没停下,刚扭头看过去,一辆黑色大奔就朝她急冲而来,骇得她大喊一声:“啊!”
嘎吱……的尖锐刹车声中,范泰兰被撞翻在地上,皮球一样滚出那么远。
“啊,出车祸了!”
路边行人看见这一幕后,有人大声喊道。
我靠,你这是作死呢!
开车正常行驶的萧若水,正打算抢在绿灯变红之前冲过路口,陡然有人出现在了车前,本能的一脚踩下了刹车。
无比牢固的大奔刹车系统,还是很过牛皮的,一脚踩下刹车后,车头陡然朝下一沉,车轮就不转动了,但在强大的惯性下,还是朝前滑了五十公分左右多。
正是车辆的强大惯性,把陡然出现在车前的那个人顶了外去。
这时候顾不上骂闯红灯的人在作死了,萧若水推门跨下车子,跑到了那个人跟前。
要是被撞翻的人在流血,或者昏死过去,萧若水是没那个胆瞎动她的,只会立马拨打110等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