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顺东道:“你也别多虑,他成名不早,都盖洲与灵源洲也没有在序位之争里交手过,都盖洲众修士应当只闻其名罢了。我栖霞派名声沉寂已久,这次虽然是为了投靠太岳仙宗而来,但也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在这些附属宗门里脱颖而出,好为师门扬名。郁道友显然也知道栖霞派势在必行,才愿意助我等一臂之力。他这份心意,我栖霞派上下都承情的。”
隋顺东想着,又对红瑶数落道:“我知道师妹性子,却万万不能令郁道友不快,不然则是我栖霞派忘恩负义了。”
红瑶吐了吐舌头,“师妹平日对郁道友也视为师兄的,以后不敢啦。”
在外头陶子恬还凑巧地遇到两位故人,鲁至轩与云珠儿。
二人见陶子恬安然无恙,也很是高兴,原来穹芒山也是太岳仙宗附属宗门之一,且在太岳仙宗庇护下有些年头了,于是鲁至轩恰好还能与陶子恬他们说一说太岳论道大会的细节,三人行变成五人行,彼此相谈甚欢,也使得后来栖霞派与穹芒山关系不错。
师门要扬名,无外乎广结道友和一战成名。
鲁至轩与云珠儿邀请陶子恬等人一同参加论道小会,论道小会开设在招待宾客的上衍山主峰广场上,由仙宗安排的优秀弟子负责讲解道法,众宗门仰慕仙宗之名,基本上人满为患,甚至屡次有修士为了抢夺听道席位,不惜大打出手,虽有仙宗弟子维持秩序镇压下来,然而事后是否私下斗法了结恩怨就不清楚了。
陶子恬只去过一次,他自来到玄元大世界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摩肩擦踵的拥挤感,便歇了心思,把这种任务交给沉稳老练的大师兄了。
另有仙宗接引弟子梁毅峰,他虽然对栖霞派实力颇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因此冷落栖霞派。太岳仙宗底蕴深厚,其中有些特定的份额是用以百年一度论道大会来宾所准备,只是若是来宾与接引弟子不合,没有仙宗接引弟子带领,自然也就得不到这些好处了。
梁毅峰带栖霞派众人出席青霄果会,这青霄树乃是先天八品灵根,十分稀罕,但因着每棵青霄树高逾数十丈,树上果实百来颗,故而分出一株任自己附属宗门采摘,太岳仙宗倒也不觉得太心疼。
梁毅峰道:“投靠我太岳仙宗之门派众多,青霄果自不能平均分配,还需各位道友自凭本事,若能从青霄树上采下果实,且避开其余修士的争抢,到达时限,那些果实就属于诸位道友的了。”
陶子恬看了看青霄树,又看了看周围云集的修士,虽然青霄果不少,但修士之数更是惊人,届时竞争必定激烈非常,若是再有大能出手,以一敌百,那情形更是要混乱不堪了。
似乎知道众人疑虑,梁毅峰又徐徐补充道:“然而考虑到青霄果实数量有限,且灵根本身希贵,为防灵根受到损伤,故而前去采摘的弟子修为限于化神、金丹及元婴期三个境界的修士。”
这恰好与序位之争境界限制相同,想来太岳仙宗有意挑选序位之争中得用的弟子。
华川慎沉吟片刻,“顺东、红瑶,你们且为师门争取一番好成绩来。”
陶子恬见华川慎停顿,主动站出来道:“师尊,徒弟会量力而行,还请师尊宽心。”
梁毅峰摇了摇头,虽然栖霞派几个弟子资质不错,无奈门中人数稀少,又羽翼未丰,属于青黄不接的窘迫状态,若是将来遇到什么不测,怕师门难以保全,届时就实在可惜这些资历不俗的弟子了。
梁毅峰见栖霞派中唯一的元婴修士并不表态,不由劝道:“道友资质与修为皆是上乘,何不前去一争?即便道友看不上这些青霄果,但与其他修士切磋一二也是不错的。”
不等郁景容回答,不远处伴随长笑声,一位修士翩然而来,“毅峰师弟,早些时候听说你争取到接引宾客的重任,师兄我便一直挂记师弟你的情况,如今一见,却是放心许多。”
众人循声望去,梁毅峰握了握拳,才拱手道:“师弟多谢周师兄关爱。”
举止虽是恭敬,然而神态和语气很是平淡,就显出几分疏远与抵触来。
那位周师兄显然也不是真心挂记师弟的情况,见梁毅峰如此不识好歹,便沉了脸色,高高在上的姿态对身边跟随的修士道:“秦道友,这青霄果实有清心养神之奇效,于修士磨练心境、温养神魂都很有好处,如此珍果也并非每次都与来宾共享,秦道友务必把握这次良机才是。”
跟随在他身边为首的秦姓修士立即殷勤道:“多谢周道友提点,如此珍果,自是能者才能善用,断不能让它有落到某些无能的修士手里平白受糟蹋的可能。”说着,秦姓修士甚至明目张胆朝栖霞派众人瞥去一眼,讽刺何人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