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榭道:“你与尉迟弘本是同源,又何苦争这一时意气?你可知道百年前兰家,曾经也是名动四方,而今不过是过眼云烟。世事无常,不如珍惜眼下。”
兰家灭门时尉迟凌也有好几十岁,显然也知道这件惨案,闻言颇有些不以为意道:“我尉迟家能者辈出,岂会步兰家后尘?”
荣榭闻言眼神中厉光一闪,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陶子恬与郁景容对视一眼,他心里想,如果尉迟凌生在现代,那性格活脱脱就是中二的典型。
尉迟凌也不介意荣榭的态度,只是珍惜地摩挲着手里的丹药瓶,小心收入储物戒中。
忽然他抬头喝道:“何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陶子恬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行迹败露,险些就要不打自招,却有一抹娉婷的身影摇摆得格外动人,款步到尉迟凌面前,欠了欠身道:“表哥,你一个人在此处做什么?”
尉迟凌脸色难看,目光更是尖锐地逼视这位曾经很得自己信赖的表妹,“莫非你跟踪我?”
白渺撇了撇嘴唇,很是委屈道:“白渺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来……我人微言轻,不过也是从了姑父的吩咐罢了。”
尉迟凌更加愤怒,“那你跟着我父亲便可,我这里可差使不动你!”
白渺见尉迟凌怒气冲冲地走了,神情渐渐从恐慌转变成漫不经心,嫩生生的手指把玩着耳边长长的鬓发,白渺同情道:“哎,可怜的小子,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时至今日还看不透那些弯弯道道,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陶子恬没想到随便就能看到这样一场豪门大戏,他还记得当初白渺同尉迟凌关系极好,几次与尉迟凌碰见,这位表妹一直跟随尉迟凌左右,且言语间极是维护奉承,再看白渺此刻神情变化自如,只觉得这女子心如蛇蝎,城府极深,恨不得立刻避而远之才好。
却是事与愿违,白渺发现他们,娇嗔道:“何人暗中窥探本姑娘?还不快快现身给本姑娘赔罪?”
陶子恬用眼神询问郁景容,郁景容点头,一甩衣摆后从容走了出去,陶子恬心里暗恨,出去就出去,对他之外的人耍什么帅?!
陶子恬清了清嗓子,从容不迫跟在郁景容后面。
白渺笑吟吟打量二人,“我道是何人,原来是栖霞派的弟子,先前听尉迟望对你们也是颇有几分赞誉,你们好端端的不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偏偏撞到我的手上来,实在是……可惜了。”
陶子恬很觉得好笑,“白姑娘听尉迟望的吩咐办事,暗地里对他却如此不敬,也不知道尉迟望知道了会如何对白姑娘。”
白渺手指抚摸着嘴唇咯咯娇笑,“那也得你们有命告诉尉迟望不是?”她说罢,从手腕上卸下两个金手镯,手镯相互一碰,铮铮作响,白渺气势节节攀升,哪是什么化神期修士?威压竟然堪比出窍期!
白渺道:“我可不是那尉迟小娃娃的表妹,尉迟望担心独子的安危,我便用秘法隐藏修为,随行保护罢了。尉迟小娃娃天真得很,至今还对我的身份坚信不疑,你们两个知道的这般多,今日也算死得不冤。”
陶子恬心里怒号:卧槽,作弊!幸而他不是第一次与出窍期对上,立刻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白姑娘言行态度,分明对尉迟家没有归顺之心,却委身于尉迟家,不知有何居心。你我实力悬殊,白姑娘不如一次说个明白。”
郁景容忽然道:“她不过是出窍初期的修为,上古战场地气特殊,灵气受限,修士间修为差距也缩小,我二人未必败于她。”
陶子恬对郁景容的话深信不疑,闻言心中大定,白渺却似听到什么无稽之谈,大笑道:“好,好,好一个傲气的小子,子恬小娃娃,便等到你二人落入我手,我再叫你做个明白鬼如何?”
陶子恬也不怒,只咧嘴一笑道:“老妖婆,左一个娃娃右一个娃娃,可是怕人不知道你年老珠黄?”
“你——!!!”白渺被触了逆鳞大怒,当下甩袖掷出一个雕蛇银饰,那银饰轻轻一震,就从里头爬出许多小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