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房间里才传出了夏岑兮淡淡的声音。
“鸟择良木而栖,这不是大自然的基本准则吗?你不应该怪罪我,而是应该想想自己的能力,能不能留的下我。”
“这么多年以来,从你掌管环纳就是如此鲁莽冲撞,果断自我,你没有一点长进,也难怪若大的公司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就被人击溃。”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针一般的扎在了靳珩深的心上。
“这么长的时间陪伴,我已经很累了。”夏岑兮长呼了一口气,她的心同样也是在滴着血,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和她真实的想法毫不相同。
“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讲的那些吗?其实我并没有说完整,李亦铭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里,和我讲了很多,我这时才想起来,原来我和李亦铭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是我一直对你有着执念,才无视了那些情感。可是现在,我想要重拾起那些时光。”
夏岑兮的眼神平静,说这些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期待。
“我相信学长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比起陪一个人长大,我更想跟一个人回家。”
夏岑兮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开始对未来产生了憧憬。
“你……你要跟李亦铭在一起?”靳珩深睁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发抖,难以维持平日里的从容与镇定。
“如果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话,还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经历了这么多,我是真的怕了,我想要平静的生活,我想告别关于你的一切过去。”
“我想离开你,靳珩深,我们离婚吧。”
她这一句话刚一说出口,靳珩深便如风一般的冲到了他的面前,双眸迸发着怒火,一双大手直接冲着夏岑兮的脖子过来,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咙,顿时夏岑兮喘不过气来。
“你有胆,就再说一遍!”靳珩深墨色的眼眸此刻已经阴沉到了极限,脸色非常差,仿佛下一秒就能够解决掉夏岑兮的性命。
呼吸不上来的夏岑兮脸色通红,五官也忍不住的开始扭曲,但他依旧是张着嘴吐字不清的说着:“我……说……离……婚……”
听清了她说的两个字,靳珩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也松开了来。
挣脱了靳珩深束缚的夏岑兮顿时将双手放在了自己脖颈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底也是和靳珩深别无二般的疼痛。
夏岑兮心里非常清楚,以她的这些发言,如果自己不是他看重的人,足够让他死个千百遍。
她刚才甚至私心的想着,最好靳珩深就这么一了百了的直接把他掐死,告别这个世界。
可是不行,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
还有夏岑兮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念想。
“夏岑兮,我当真是看错了你!”靳珩深的眼睛通红,仿佛如受了伤的小兽:“原来当初的海誓山盟,曾经的几句诺言,在你眼里通通是儿戏!”
靳珩深的声嘶力竭,没能激起夏岑兮的丝毫波澜。
看着夏岑兮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靳珩深的心仿佛被人捏碎了之后,再狠狠摔在地上,任人践踏!
“夏岑兮,你背叛我?”
夏岑兮没有辩解,扬着脸还是那一副僵硬的微笑。
那一抹笑容,刺痛了靳珩深的双眼!
好像在嘲讽他,讥讽他,他配不上夏岑兮!
鸟择良木而栖,好一个鸟择良木而栖!
靳珩深眼神恍惚,唇角带着讥讽:“对,我不是你想要栖的良木,那你就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靳珩深倒成了落荒而逃的那一位,他笨重的起身,背过了身去,跌跌撞撞的跑到阁楼上,狠狠地关住了门。
“砰”的一声,仿佛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在靳珩深离开了视线的瞬间,夏岑兮的眼泪也轰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