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喘了口气道,“姐姐,含烟正在闹脾气呢!”
“叶美人的伤可是好全了?”叶贞也不问其他,反倒清清冷冷的问起叶杏的伤。
虽不明所以,月儿还是重重点头,“听说是好了,但是错过了新晋妃嫔的侍寝,故而想要君恩怕是不容易。”
“容不容易不是你我说了算,左不过这叶美人时常聪明反被聪明误,倒白白浪费了她这张出挑的皮面。”叶贞眸色微转,“你着人盯着些,这是我会处理。”
月儿颔首,便又急急的跑开。
及至进了寝殿,尹妃问,“何事?”
叶贞接过宫娥手中的物什,屏退了身旁的宫娥,着手为尹妃布菜,只是清浅笑道,“娘娘可要看一场好戏么?”
“你这丫头又要作甚?”尹妃对叶贞,如今说不上百分百放心,却也是青眼有加。
“方才来人上报,说是含烟闹开了。”叶贞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尹妃一眼。却见尹妃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若有所思的垂眉不语。便又道,“不知娘娘如何做想?”
尹妃放下银匙,“叶美人与叶贵人乃是一气连枝,怕是不易吧!”
“娘娘,今儿个夜里是叶贵人侍寝!”叶贞这句话如同一语点醒,让尹妃神思一沉,瞬时喜上眉梢。
“你的意思是……”
叶贞不紧不慢的为尹妃布菜,口吻恭谨而谦卑,“娘娘,一气连枝倒也不是亲姐妹。贵妃娘娘势必要重要叶氏姐妹,左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然而叶贵人与叶美人截然不同的心性,终归无法处处相互扶持。”
“叶美人张扬在外,叶贵人内敛在心。惩治后宫,须得叶美人这般恣意的性子才能压得住。贵妃如今执掌六宫事,位同副后,后位空悬便是一人独大。所谓的谋臣已无多大的用处,然而酷吏却委实需要。娘娘您觉得如何?”
这一番深入浅出的剖析,让尹妃连连点头,“不错。是这个理儿。但……依你所说,贵妃要招揽叶氏姐妹,本宫又该如何?”
叶贞浅浅笑着,“娘娘您忘了,早些时候,您已经做了该做的。如今只需雪中送炭,自然能达到奇效。”
尹妃一怔,便想起自己早些时候去关慰叶杏之事,当时的叶杏可谓感激涕零。转念便道,“如何雪中送炭?”
闻言,叶贞在尹妃耳边低语了一番,直说得尹妃目露华光。
“娘娘觉得如何?”叶贞轻问。
“照办吧!”尹妃起身,衣裙逶迤,唇角轻扬。
叶贞直起身子,眼底的光清浅不一。抬眸望着外头明媚的阳光,眸色寸寸渐冷,不居高怎摔得更疼?不荣耀万千,何来的怨恨百年?她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
含烟内混乱一片,到处都是被叶杏打砸的瓷器碎片。
梧桐跪在地上低低呜咽,却换来叶杏愈发的怒吼,“你还嫌本主不够触霉?这般哭丧着脸,连你都觉得本主是烂泥,永远扶不上墙了是吗?告诉你,本主再不济也是国公府的二小姐,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轮不到你们践踏!”
正门外,叶杏将一个精致的锦盒交到弄画的手中。
弄画本就是尹妃留下的,故而对叶杏是言听计从。左不过只这样的物什,便要让叶美人重得恩宠,委实有些牵强。
见状,叶杏附在弄画的耳边低语一番,而后将一张纸条塞进弄画的手里,“一字不漏照说便是。娘娘的意思,若然叶美人出头,你的飞黄腾达也为期不远。”
奴才跟着主子,但凡主子得宠,奴才也跟着沾光,这是不争的事实。
叶贞这般说,弄画自然是一百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