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宛若冰冷的刀锋划过她的面颊,她看见娘的血缓缓流过自己的脚下,而后凝结成冰。
却最后成了冷箭,瞬时穿心而过。
疼痛,窒息……如潮而至。
“娘……”她在昏迷中挣扎着,却推不开身上的束缚。她觉得有一块巨石正压着自己,几乎要让她断了呼吸!不可以,我不可以死……
一声惊呼,叶贞忽然睁大双目,赫然看见洛英的面目在自己的视线里放大。此刻,他正眸色迷离的低眉看她,脖颈处锁骨处,皆是湿漉漉的感觉。身上微凉,却紧贴着他的肌肤,带来他刻骨的灼热。
说时迟那时快,叶贞陡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抬手便是“啪”的一记耳光落在洛英脸上,毫不留情而又果断干脆!叶贞狠狠推开愣住的洛英,连滚带爬的摔下床去。
身上,唯有一个贴身穿着的肚兜,别无长物。
疯似的抓起地上的宫服,叶贞快速的往身上穿,却不知因为紧张还是愤怒,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最后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下来,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那一巴掌打在洛英的脸上,也委实让他醒了酒。
“我……”他急忙下了床。
叶贞却视他若恶魔,连退数步躲至墙角,双目死死盯着他,眸中恨意阑珊。他的心,颤了颤,却在触及她脸上泪水时,彻底沦陷。
说句难听的话,但凡能上得了他床榻的,从来都是欢天喜地,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他从未亏待过他的女人们。可是现在,叶贞是第一个哭着从他的床榻上滚下去的女子,还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我们没有成事,所以你……你不必惊慌!”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却只想用最简单的话语,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处。
她冷眼看他,却始终没能穿好宫服,只是紧紧用宫服挡住自己的身子。
差一点!是的,差一点她就是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突然惊醒,他今夜真的会要了她。见叶贞不说话,洛英垂了眉眼,略显焦灼,“若是你、你觉得……我可以对你负责!”
“负责?”叶贞冷笑两声,清泪夺眶而出,“世子说对奴婢负责?世子?你是世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奴婢虽说卑贱,但也不是人人可践!”
洛英一怔,万没料到她会这般倔强。
难道世子之名,在她眼里尚且不够?他冷了眉,“难道唯有帝君之尊,你才能放在眼里吗?”
他根本不知道轩辕墨与叶贞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如今她这般愤怒,难道不是因为他险些害她失了身,便不能再侍奉君主?抑或她与轩辕墨之间本来就不清不楚,如此这般只是不想让他发现她并非完璧之身罢了?
思及此处,洛英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叶贞切齿,眸光冷若刀刃,毫不留情的划过他的脸。眼泪顺着面颊缓缓而下,“世子所言不错,你不过是个世子,岂能与皇上相提并论?丝萝本该托乔木,岂可任意逐水流!”
他忽然就愤怒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疯似的冲上去扣住她的胳膊,却见她的腕上系着一根红丝线,眸光霎时凝结成火焰,灼灼燃烧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