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乃是开国功勋之家,然自从帮助轩辕家开天辟地创立了大彦皇朝,便立下了祖宗规定,不许夏侯家子孙后代入朝为官。听闻夏侯家的历代家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追古溯今,诚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当年轩辕墨的父亲自感身子将殁,三请素有老狐狸之名的夏侯渊入朝为官而不得,只能颁下丹书铁劵供奉在夏侯家的祠堂之中。
听得夏侯渊深谙歧黄之术,若是得夏侯家相助,无论做什么想必都是事半功倍的,否则先帝不会将死之时不见任何人,反倒一心惦记着夏侯家。
犹记得当日先帝入得夏侯府,足足一天一夜,没人知道先帝与夏侯渊说了什么,只知道回来后不久,先帝黯然病逝。先帝临死前竟然做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以至于朝堂震动,酿成了无可收拾的残局,这才有了今日的轩辕墨称帝。
先帝死后,夏侯府便大门紧闭,再不与任何人来往。如今却是奇怪,竟送了独女来竞选世子妃,想来是夏侯府内出了什么变故,又或者……是盈国公府将有更荣耀的一番境况。
叶蓉心忖着,洛丹青诚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早在国公府的时候她已经听父亲三番两次提及夏侯渊,都说此生心性怪癖,寻常人根本无法与之交流。而且旁人想要踏入夏侯府,需得将脑袋别在裤腰上。
听得父亲说,夏侯府遍布机关,里头的人一个个皆懂得五行八卦之类的奇术,不怒不笑俨然活死人墓,极为的阴森恐怖。
鲜少有人真正入得夏侯府,自先帝病逝,夏侯渊已经八年未曾打开府门。
从栖凤宫回来,叶蓉便一心想着夏侯府之事,路过御花园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思虑片刻转头冲着碧夏道,“悄悄让人告诉父亲,留意夏侯府之事,若是夏侯府的小姐能做得世子妃,那盈国公府的势力便不可同日而语。本主必得早作准备,免得来日措手不及。”
碧夏颔首,“奴婢明白。”
顿了顿,碧夏犹豫道,“那小主,叶待诏的事情?”
“贵妃娘娘的家事,何时轮到本主插手,便由着她们去。”叶蓉冷笑,“本主这双手,现如今还舍不得沾血。”
“是。”碧夏不再多说什么。
假山后头,慕风华傲世伫立,身后随着的宫娥太监悉数在假山后静静站立,任谁也不敢吭一声。方才叶蓉的话语他已悉数听在耳里,唇线抿出凉薄的弧度。
“这小东西如今是越发的厉害,偏是将宫里所有的厉害人物都得罪了,才算甘心。”他冷眸自语,手一扬,身后的奴才躬身低头,快速走到他的身后行礼。
慕风华冰冷的护甲掠过他心爱的白玉笛子,“都查清楚了?”
“是的,爷。”太监忙应声,“档头查得清楚,委实与鲁国公府有瓜葛。”
鼻间冷哼一声,慕风华冷冽走出假山,外头的叶蓉早已回去,小径上空空荡荡。四下游离着冰冷的风,慕风华眸色寸寸冰凉,“好一招借刀杀人!国公府的丫头,诚然一个比一个厉害。果然是同气连枝,这祸害人的手法委实够狠。”
太监顿了顿,“爷,那如何交代东辑事那边?”
长袖轻拂,慕风华冷冽,“什么都不必交代,我倒要看看,这小东西的本事到底能有多大。这手脚不干不净的,委实该受点教训。”
闻言,太监不敢吭声,顾自躬身退到一旁。
慕风华青衣逶迤,漫步在小径上,“留意着栖凤宫,怕是又要不得安生的。”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能看看轩辕墨会有什么举动。
“是。”随行的太监低低的回答。
静止片刻,慕风华忽然道,“千岁爷什么时候回来?”
太监忙道,“说是快了,已然在回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