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洛英,夏侯舞躲在墙角打开随行小包中的一个锦囊,里头却写着“因果”二字,直接让夏侯舞面黑如纸,“老爹,你下次直接给我张白纸就好,也省得你浪费笔墨。”
脑子里飞速转动,荣明珠入宫无亲,左不过是想去见皇帝,换个人情。皇帝的乾元殿内,却是叶贞所在,那么这荣明珠如果真心走失,大抵就跟叶贞逃不得关系。先前荣明珠打了叶贞,叶贞也不似太过生气,只是那月儿摔倒时,她瞧着叶贞诚然生了恨。
如果换做是自己,有个女人要伤害爹爹,该如何对付呢?
宫里,有谁得罪了荣王府还能安然无恙的?一则是皇帝,然皇帝是自家表兄妹,犯不着这么对付。二则是贵妃的盈国公府,贵妃甄选世子妃,又岂会自己打自己的脸。那么剩下的唯有第三种可能……东辑事!
父亲说过,东辑事那群幺蛾子,惯来会折磨人,素来喜欢听别人鲜血淋漓的哭号,以满足内心畸形的扭曲之欲。东辑事的首座尚且未归,想来能做得了主的便是司乐监那位……
司乐监?到底是不是呢?
不管了!夏侯舞收了锦囊,大步流星走到洛英跟前,挑了眉高声道,“你问我这荣王府的去了哪里,现在我就告诉你。人在司乐监,你敢去领回来吗?”
话音刚落,洛英送了她一记死鱼白眼,掉头就走。
“喂,我说真的。”夏侯舞冷了眉眼,“不是开玩笑。”
“你料定没人敢去司乐监,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打量着蒙我。你道自己聪明盖世,却一味的将旁人当做傻子。”洛英拂袖而去。
身后,夏侯舞撇撇嘴,“既然如此,我偏要缠着你,你越不喜欢,我便越要做这世子妃。且看看你跟我两人,谁能犟到最后!”
直到天黑,名门闺秀都各自回去,依旧没有荣明珠的踪迹。洛丹青让康海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荣明珠的下落,连带着宫门口的记录上,也没有荣明珠的出宫记录。这下子,洛丹青有些慌了神,好端端的怎的连人都给弄丢了?
那荣王府虽说并不可怕,只是世子妃未定,这厢便走失了一个待选之人,岂非要教人笑话?寻思的对洛英的名声不好。
轩辕墨却是不做声,静观其变,坐等着荣王爷找上门再说。
这盈国公府的门第,光耀了太久,也该出霉了,拿出来晒晒可好!
御芳斋里,叶贞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离歌已经坐在了床沿,面色难看到极点,“为何月儿会变成这样?不是伤势正在逐渐康复吗,怎么今日面色这般差?”
叶贞不说话,只是将汤药放在桌案上。出去的时候月儿还醒着,如今睡着了,这药待会温一温再喝。
见离歌一脸肃杀,面色泛白,叶贞只是清浅道,“日里见着荣王府的,不想冲突了,月儿摔在了地上,触碰了伤……”
下一刻,离歌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叶贞的脖颈,“你说什么?你如何照顾她的?我以为月儿跟着你会好过很多,可是你偏一次次将她带入陷阱。若是伤口裂开,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她已然为你断了一臂,难道连这点保护她的本事都没有吗?”
喉间陡然的窒息,让叶贞的话卡在喉间。
须臾,离歌才愤然松开叶贞,面色愈发惨白,似有异样。
“你受了伤?”叶贞道。
“不消你管,只要护住月儿,其余的我自己会处置。”离歌冷眸,“荣王府的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