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姑娘快人快语,方才多谢你。”叶贞笑了笑。
夏侯舞微怔,“你笑起来的模样委实好看,难怪世子爷也跟着上了心。”
闻言,叶贞垂下眉眼,“夏侯姑娘说笑了,没有的事。”
“方才你分明可以指证元春作祟,为何却不说呢?”夏侯舞问道,当时元春拽了叶贞进栖凤宫,她是亲眼看见的。故而在外头听了一阵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才入的门替叶贞说话,“换做是我,诚然不会白受委屈。”
叶贞冷笑了两声,“你觉得贵妃在我与元春之间,信谁多一些?”
夏侯舞敛了眉,“自然是元春。”
“元春是从司制房出来的,所以那把剪子只消我拿去司制房问一问便会让贵妃知晓真相。奈何贵妃有心处置我,纵容我有千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反倒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即时修补,尚且还有活命的机会。”叶贞说得很轻,却是清晰无比。
那一刻,夏侯舞不禁眨了眨眼睛,“宫中的女子委实可怕,原先爹爹说时我还不信,如今我算是见识了。只是那元春这样待你,你便不生气么?”
“生气又如何,横竖那是贵妃的奴才,死生都握在贵妃手里。左不过经过这一次,那元春也讨不得便宜,她自以为聪明能嫁祸我,借了贵妃的手处置我。谁知反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拿了贵妃的痛脚做赌注。”叶贞看着夏侯舞,“要知道,盈国公府的荣耀,不容丝毫威胁。”
夏侯舞羽睫扬起,“可是……横竖是你性子好,若然是我,铁定要闹一闹才肯罢休的。这般的冤屈,我是死也不肯受的。”
“夏侯姑娘自小便在夏侯府长大,想来你父亲定然疼爱你。”叶贞说起父亲二字,眼底忽然空了一阵。
“那是自然,父亲独我一个女儿,若是他不疼我,便是外头有了相好的,预备给我生个弟弟妹妹。这个,我是决意不肯的。是而母亲离世多年,父亲一直未能续弦。不过想着我父亲那性子,除了我那傻乎乎死得早的母亲,怕是无人肯嫁给他的。”说到这里,夏侯舞笑得如花绽放。
叶贞看着她,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不羁的笑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说不是豪门显贵,不是皇亲国戚,却比那些个华贵之人更能吸引眼球。因为她身上的真,还有诚实!夏侯舞很聪明,却也有些不谙世事,一身的市井之风。
“我、说得不对?”意识到叶贞的走神,夏侯舞一愣。
叶贞摇着头,清浅的笑了笑,“没有。时辰不早了,乾元殿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
夏侯舞颔首,“好。改明儿我成亲,皇上都会亲临盈国公府,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请你喝酒如何?”
闻言,叶贞莞尔,想着这丫头还闹不清楚成亲是怎么回事吧!请她喝酒?到时候身为新娘子的她,早就乖乖的等着新房内。若是她跑出来与人喝酒,只怕盈国公府又要鸡飞狗跳。
诚然是有趣至极,叶贞想着,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也许这夏侯舞生来便是克那盈国公府的,有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的儿媳妇,不知道身为盈国公的洛云中,会不会气的吐血?
不过洛英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委实是他的福分。
叶贞点头,只是清浅道,“好!”
语罢,叶贞便朝着乾元殿而去。
听人说,洛英与夏侯舞的婚事源于一场打赌,结果洛英输了,只能执行赌约娶了夏侯舞。而这夏侯舞胡闹惯了,早早的在盈国公府生根发芽,俨然如女主人一般,将整个盈国公府闹得鸡飞狗跳,连带未来的公公洛云中,都跟着避在军营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