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跪在那里,她知道,叶蓉从不是轻易出头之人,此次能与洛丹青前来,诚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轩辕墨冷了眉色,“百官皆在,贵妃莫要失仪才是。”
洛丹青恭敬行礼,“皇上此言差矣,臣妾执掌六宫事,本就该清理后宫的污浊。如今有人冒名顶替宫娥,甚至还耀武扬威于人前,若臣妾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此人要飞上天去。”
说着,洛丹青低眉看着跪地的叶贞,“不知叶待诏可有什么话说?”
“奴婢不知贵妃娘娘在说什么,还望娘娘明示。”叶贞深吸一口气,横竖都避不开,不如直面。死生也不过一条命,便是搏上这条命赌一把又如何。
“好,很好!”洛丹青冷笑两声,扫一眼在场的百官,长袖轻拂,“把人带上来。”
却是几名村姑与村民,面生得很,一个个战战兢兢吓得都快哭出声来。早有太监奉上座椅,洛丹青不紧不慢的坐在轩辕墨的身旁,“皇上是知道的,臣妾素来心善,鲜少大开杀戒,左不过如今被人蒙蔽这般久,心里头诚然不是滋味。现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臣妾不吐不快!”
元春上前一步厉声呵斥,“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其中一名村姑,顿时吓得哭出声来,手指颤抖直指叶贞,“她不是叶贞,她不是叶贞!叶贞不是这个模样。民妇与叶贞一家是邻居,从小看着叶贞长大,也是亲眼看着叶贞入宫的,她绝对不是叶贞本人。”
叶贞也不搭腔,只是深吸一口气,而后直起身子看了看洛丹青,“贵妃娘娘如此用意,奴婢委实不明白。”
“放肆,你是说贵妃娘娘冤了你!”元春怒斥。
“一面之词,何以为信。”叶贞依旧面无波澜,平静的容色不觉让慕青眯起了危险的眸子。她跪在那里,即便面临千夫指,也是不卑不亢,这样的气势多少人尚且不如。
那几人继而战战兢兢的说着叶贞如何如何,最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到叶贞一家乃是姐妹三人,叶贞为老二,还有个老幺。自从叶贞入了宫,叶家便一夜之间失去了踪迹,宛若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
百官议论纷纷,原本这也没什么,不过是宫女的身份成疑。或杀或打发出宫便是,也没什么了不得。奈何叶贞是御前四品待诏,如今即将成为尚宫,可想而知身份不容有差。
“对了,那叶贞的胳膊肘上原有一道疤,曾是小时候被民妇家的狂犬所伤。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验伤。若然没有,那定然是假的!”那民妇信誓旦旦。
叶贞眸色一沉,自己因为服用了蚀骨丹,是而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疤痕。原本这就是为了区别从前的三小姐叶贞,去掉了疤痕免得教人认出来。如今可好,没了疤痕反倒成了证据。委实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你们这般污蔑于我,到底得了什么好处?”叶贞冲着那村妇刻意冷蔑道,“难不成要与你重选夫婿,抑或是千金相许吗?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这厢要置我于死地,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这般的狂犬乱吠。皇上,奴婢是叶贞无疑,这群人恶意中伤,才是真真理当处死的。”
说着,叶贞刻意往他们身边挪过去,那神色俨然是要干仗的。
果不其然,那民妇一听叶贞教皇帝处死他们,便疯似的扑上来,要扯开叶贞的衣袖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这厢一撕扯,叶蓉便惊了心,“殿前不许放肆!”
便急忙使唤了梧桐与另一宫娥上前拉扯,谁知叶贞的袖子撕拉一声被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以及胳膊肘上被指甲划开的血淋淋的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