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皇上呢?”他嗤冷。
羽睫骤然扬起,叶贞转过身子,“这好像与大人无关。”
“回答!”他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仰头,望着清冷的月,叶贞舒了一口气,“死生都不能自己,还谈这些做什么?左不过一场念想,想着想着便也忘了。等到岁月磨了心智,多年后就不会再记得彼时的青春年少。何必执着,何苦执着,大人你说是不是?”
“所以说,他才是你心尖上的男子?”慕风华冷厉无比,“你该知道,在这宫里没有真心可言。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横竖都轮不到你,而你隶属东辑事,就算天下的女子都死绝,皇上都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他,从来不是仁善之人。”
叶贞冷笑两声,慕风华将这宫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澈,唯独看不清自己的执念。他一贯的握紧玉笛,殊不知正因为他的握紧,才让原本的美丽成了奢望,让原本的幸福成了永远的遗憾。
“本就无心,何来心尖一说?”叶贞冷眉,“何况现下还有盈国公府,哪里容得下喘息的机会?鲁国公府覆灭无异于打草惊蛇,盈国公府势必更加小心。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迎敌才是。至于旁的,千岁爷自会做主,就不必大人胡思乱想。”
“叶贞!”他冷厉喊着她的名字。
“大人还有何吩咐?”她不转身,只是扳直了身子,傲然之态俨如雪中红梅。一身幽暗的袍子在月光中绽放着曼陀罗般的颜色,指引着来世之路。
慕风华一步一顿走到她的身后,却沉了声音,“好自为之。”
语罢,竟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看一眼慕风华离去的背影,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站在月光里一动不动。离歌谩笑着走来,“看样子慕风华对你有些不同。”
叶贞冷笑,“你何苦拿我打趣?”
离歌不说话,只是敛了眉看一眼慕风华离去的方向,“但愿只是玩笑。”否则,谁都活不成。便看他手中白玉骨笛就知道,但凡靠近慕风华之人,尤其是女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叶贞能避开吗?
她能定得了大局,能设得了圈套,也能运筹帷幄他人生死。但是这颗心,谁能主宰?
“听说宫里的太监,尤其这东辑事里的,甚是能折腾人,常常寻了宫女蹂躏。”叶贞忽然道,让一旁的离歌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愣了片刻,离歌愁眉,“你这话可有什么用意?”
叶贞也不答,只是继续道,“彼时荣王府家的小姐,落入慕风华的手里,最后是抬着回荣王府的。听闻当时惨不忍睹,以至于现下都疯疯癫癫的,始终不敢再踏出房门半步。”
离歌颔首,“确有其事,怎么今日突然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