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除了娘死的时候,她就没有真的哭过。平素里胡闹,也都是挤出眼泪唬人,唬她老爹的。如今,她是真的心疼,真的哭了。
那种压抑的低低抽泣声,让轩辕墨轻叹一声,“如此也好,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也罢!你还年轻,以后……会有更好的。”
“皇上没了贞贵妃,也会这么觉得吗?”夏侯舞哽咽着,脸上满是清泪。
轩辕墨顿了顿,却不作声。
只听得夏侯舞哭着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后宫佳丽三千,我却只要一个洛英。”
冷然起身,轩辕墨面色沉冷,“朕说过,不会放了洛英。他是国公府世子,若然轻纵,岂非养虎为患。夏侯舞,朕念及你爹夏侯渊,不欲与你计较。现在给朕滚出去,若然再敢与洛英求情,休怪朕翻脸无情!”
“你本就无情,何用翻脸!”夏侯舞起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盯着轩辕墨反复的容脸。什么养虎为患,她都懂,可是她不管!洛英就是洛英,她喜欢就是喜欢!
“放肆!”轩辕墨冷喝。
夏侯舞猛吸鼻子,“好!那皇上一言九鼎,说过不会怪罪夏侯家任何人,这话可是当真?”
“君无戏言!”轩辕墨邪冷的看着她。
“那就好。”夏侯舞狠狠抹去脸上的泪,“那请问皇上,先帝之物丹书铁劵可有何用?”
轩辕墨眯起危险的眸子,“丹书铁劵只保家中之人,不可外借。这样浅显的道理,夏侯渊都没有告诉你吗?”
夏侯舞嘴角微扬,“爹爹是说了,可是皇上还不知道,那东西,原就是爹爹许我的嫁妆。如今我已被休出国公府,这嫁妆却还是国公府之物。皇上金口玉言,可保家中之人。敢问皇上,国公府的东西保世子爷一命,可还公道?”
“你说什么?”轩辕墨微怔。
“世人皆笑话我,出嫁时什么嫁妆都没有,却不知偏是一块门匾,足足保下了国公府的一位世子爷。这不比金银财帛更价值连城吗?”夏侯舞说得清清楚楚。
眉目微扬,轩辕墨面色从容清浅,“看样子,朕低估了叶年。他送你入国公府,诚然已经料到你会动心。保你那是没有问题,只不过要保住洛英,怕是过不了朕这一关。是而他早作准备,连带你的下半生都考虑周全。”
“皇上,休妻已成定局,但丹书铁劵如今确实就在国公府。”夏侯舞屏住呼吸,等着轩辕墨最后的答案。叶年说过,休妻遣返世皆有,嫁妆彩礼却断无返还的理由。所以,那嫁妆给了她,她嫁了洛英,就算她被休,那东西都是洛英的。
所以丹书铁劵,确确实实是给了洛英。
一块门匾,一块丹书铁劵,一个夫婿一条命。
轩辕墨定定的看着夏侯舞良久,眼底幽暗深邃,教人看不清道不明。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只是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了清浅的笑意,“叶年又将了朕一军。”
音落,夏侯舞总算松了口气,急忙跪地谢恩,“多谢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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