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不哭不闹不求饶不低头,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脸,而后眼中的光亮慢慢的黯淡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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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扭头盯着耶律辰,耶律辰却有些心虚的别了头。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叶贞仿佛明白了什么,心片片碎落。
“真是热闹,你们在这里作甚?”耶律楚一声高昂的声音,伴随着沉稳快速的脚步声,大踏步的走进来。
叶贞行了礼,面上没有分毫表情。
只一眼叶贞青丝垂腰,墨发如瀑的容色,耶律楚的嘴角便勾勒出一丝清冷笑意,眸中的光不禁深了几分。
“皇兄?”耶律辰伸手将叶贞拦在身后,“臣弟不知皇兄下过令,也不知荣华殿如今变得这般生人勿进。所谓不知者不为过,还望皇兄网开一面。”
“实没想到,叶大夫竟然是个女儿身。”耶律楚笑得邪冷。
叶贞羽睫微扬,早在赤峰殿,他不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吗?如今……叶贞不是傻子,耶律楚这是等着她自报家门。不过那又如何,他当她是三岁的娃,可以轻易的蒙骗吗?
躬身跪地,叶贞道,“民女自知卑微,摄于戎国的风俗,自然不敢以女子的身份入宫为太后诊治。太后乃千金贵体,万不容失,是而民女只能女扮男装,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的身子,自然是要紧的。”耶律楚俯身蹲下,指尖轻挑她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不知你这种行为在你们大彦朝是何罪行?”
叶贞嘴角微扬,“欺君罔上,罪该处死!”
“既然如此,你还指望着今日我能放过你吗?”耶律楚冷笑两声。
闻言,叶贞不说话,她在等,等着心中那个男人,她最爱的男人,如常一般用那种凌厉的话语反驳。或者,只要他一句话,生或死,她都愿意。
可是她没能等到轩辕墨开腔,四下的氛围像极了冰窖,如同那日在渭河水里,冰冷刺骨的感觉席卷全身。
河水再冷,有你十指紧扣。
如今阳光再好,你却已忘却前尘,如置数九寒天。
“皇兄!”耶律辰睨一眼冷漠的轩辕墨,上前一步行礼,“叶大夫绝非有意隐瞒,乃我授意为之,故而就算有罪,臣弟甘愿领受,还望皇兄放过叶大夫。”
“你一口一个叶大夫,那你可知她全名为何?”耶律楚盯着叶贞的脸,目光肃杀。
叶贞不是傻子,即便心痛,都是也能读懂耶律楚眼中的杀意。他要杀的绝不是她,而是耶律辰……所以此刻他故意刁难,只怕用意诡谲,势必会危及耶律辰的安危。
深吸一口气,叶贞跪在地上,“不必难为十三爷,草民叶贞,诚然与狼主昔日口中的大彦朝贵妃同名同姓。如此回答,不知狼主可还满意?”
“不但同名同姓,而且容貌一模一样,连性格也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让人咬牙切齿。”耶律楚想起当日叶贞跳城楼,累及自己被擒,不知是愤怒还是赞许。
一个女人肯为自己心爱的男人跳下百尺高墙,委实勇气可嘉。
但她让戎族战败,让自己被擒,此后对大彦朝俯首称臣,却也是该死至极!她便是戎国的千古罪人。
“狼主怎么说就怎么是吧!”这种时候,愈发狡辩越逼真,所以叶贞干脆不置可否。模棱两可的答案,总是带着很多不确定性,才能让人惴惴不安。
她抬头看着轩辕墨悠悠然的靠在软榻上,眉目微合,阳光在他的五官上镀了一层金色。她没能看见他的眸中光色,却已经感受到属于他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