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朝中不断有大臣遭遇灭门之祸,其结果可想而知。耶律德头上的黑锅越来越沉,沉到什么程度?
朝堂上,左右押解,直接将耶律德按在金殿上。
耶律德愤然起身,狠狠甩开身旁的军士,巍然立于大殿上。
朝臣人心惶惶,噤若寒蝉。
耶律德怒然,“你们想干什么?我乃当朝皇叔,便是没有丞相之职,你们岂敢如此待我?我所犯何罪,你们竟拿我!”
“拿的便是你!”耶律楚冷笑两声,“满城风雨,多少条人命,皇叔打算如何还?”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满城风雨,什么人命?自打狼主立了异族为丞相,我深居简出,何曾踏出过叔王府半步。”耶律德不是傻子,耶律楚这一开腔,他便已经心知肚明,肯定是冲着大都这一场血腥屠戮而来。
多少大臣死于家中,满门屠戮,死的一个个都是太后的人。
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一场阴谋。
但耶律德没想到,自己就是为了避开这些事,才会关门谢客。没想到还是难以逃开这一劫!他不甘心,绝对不能屈服!只要他屈服,这一番屠戮群臣的罪名,这辈子都洗不掉。而且……耶律楚肯定会就此杀了他,目的很简单,当然是为了他手中的鹰师。
所以无论如何,耶律德都不会束手待毙。
要动他,得先问过他手里的鹰师才行!
然他不知道的是,成也鹰师,败也鹰师。
“德王爷是不曾踏出过房门半步,可是您手中的鹰师做了什么,王爷难道还不清楚吗?”轩辕墨不紧不慢的开口,一双冷厉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
耶律德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就要问王爷,您是什么意思?”轩辕墨冷笑,“这一番屠戮,王爷是打算夺了太后娘娘的权?还是另有所谋,直指狼主?王爷心中有数。”
“放肆!”耶律德怒斥,“你当我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什么夺权,什么杀戮,你再信口雌黄,莫怪我不客气!”
“皇叔这就恼羞成怒?”耶律楚冷笑两声,“鹰师屠戮朝臣,满门诛灭,鸡犬不留。如此恶行,简直罄竹难书。皇叔,你还有何话说?”
“无凭无据,便要污蔑于我,我岂能甘心伏诛?”耶律德已经无法遏制满腔的愤怒,他自恃手握鹰师,如今耶律楚摆明了想要他死,他岂会甘心。耶律德长袖一甩,整个人站在那里,杀气腾然。
轩辕墨低低笑了两声,眼底的光,冷得让人寒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德王爷真以为天衣无缝吗?殊不知漏网之鱼,一旦逃出生天,那就是致命的。”
“你说什么?”耶律德心神一颤,尤其看见轩辕墨眼中的冷戾。便是往殿上一站,轩辕墨与生俱来的华贵,那种不怒自威的君王威仪,亦足以震慑心魂。
倒吸一口冷气,耶律德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所以……不管他今日承不承认,他们都会把自己的罪名坐实。如此一想,耶律德越发不能淡定,整张脸乍青乍白,难看到极处。
轩辕墨低咳几声,“想来德王爷还不知道吧,当日苏娜尔大人一家惨遭屠戮,却不慎留下了活口。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浑身血淋淋的仇恨。他的话,应该能让德王爷清醒一下。也教诸位大人睁眼看看,所谓的德王爷,所作所为,如何令人发指!”
四下陡然一片地狱般的死寂,连一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