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叶贞在雨里走了一天。就像没头苍蝇那样来回的走,面无表情,麻木得教人害怕。
冷冽的感觉能让人镇定下来,也能让人心寒如霜。
都说女人是水,可是心寒如冰,能杀人于无形。
隔日,叶贞便发了烧,高烧烧得滚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直说着胡话。耶律辰就陪着她,打发了所有的奴才,一个人静静的跟她待在一起。
当一个倔强的女人开口喊着,我不坚强,耶律辰的心痛得无法言语。
直到夜里,叶贞的高烧才算稍稍退去,但整个还是昏迷不醒。
耶律辰忽然有种错觉,如果她意志消沉,会不会就这样睡一辈子?心下一颤,耶律辰握紧叶贞的手,但愿是自己多思多想。
雨后的石国,格外寒意渗人。
尤其是天牢里,一阵刀光剑影,还不待天牢守卫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已经血溅三尺。一支鹰师快速窜入天牢之内,打开了德王爷的牢狱。
“爷?”一声低唤,德王爷刚眯着眼睛睡一下,便被人推了起来。
耶律德微怔,“你们是……”
“属下等参见王爷。”鹰师齐刷刷下跪,为首的有着陌生的面孔,衣衫不变,但脸上都蒙着黑纱巾。
“你们来此作甚?”耶律德意识到,事情有变。
为首的忙道,“十三爷在朝中为王爷请罪,联合各大臣力保王爷。趁着这个机会,属下等前来营救王爷。狼主对王爷戒心已久,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王爷的,还请王爷跟我们走。”
耶律德倒退一步,“为何我不曾见过你们?”
“王爷贵人多忘事,我等区区无名小卒,哪里能入得了您的眼。”为首的半垂下眉睫。
他在等,侧耳听着外头的一举一动。
如果外头不乱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
所有,他们在拖时间。
察觉耶律德的防备,为首的眸色微恙,“属下等誓死效忠王爷,誓死保护王爷安全离开大牢。”
外头终于有了少许动静,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伴随着明晃晃的火把。
为首的眼底含笑,却冷了声音道,“王爷快走吧!如今王爷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这逃狱的罪名,就算王爷不愿,狼主也是扣定了。既然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爷,快走吧!我等誓死保护王爷!”
音落,众人已经齐刷刷的拔剑相向。
外头有军士涌入大牢,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高喊声,“有人劫囚!”
如今这副局面,耶律德自然是骑虎难下,只好跟着鹰师快速往外走。
鹰师杀出一条血路,将耶律德送到了天牢外头的校场上。明晃晃的火炬晃得耶律德的眼睛疼,心里平生一种极度的不安容色。
鹰师将耶律德重重包围,他越过人群,看见了远处高台上的耶律楚与轩辕墨。他们二人看不清是何容色,但耶律德想着,有他们出现,就证明如今的局面一定是个圈套。
然事已至此,耶律德别无选择。
轩辕墨睨一眼身边的耶律楚,“狼主这阵势还是不够大,不过也足够让整个石国都震惊。若然能让朝堂上那些人瞧见,想必更有趣。”
“你这番猫捉老鼠,准备何时下手?”耶律楚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