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跪在悬崖边,不哭不闹,只是死死盯着正欲爬上岸边的耶律楚。四目相对,耶律楚顿在那里。他不知道叶贞要做什么,用极度惊惧的容色盯着叶贞一动不动。
良久,叶贞举起了石壁边的石块,“耶律楚,我们的恩怨,就此了结。”
“叶贞,有话好好说。我……”耶律楚惊恐不已。
“去下面说吧!”叶贞冷了眉目。
“贞儿!”一声低喝,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而来。夏侯舞飞快的跑过来,一把拽住叶贞的手,“为这样一个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你若执意在过往的记忆里不肯出来,那离歌和慕风华就算白死了。”
叶贞的身子稍稍一颤,眼眶红了一下,却再没有掉下泪来。
拿下叶贞的石块,夏侯舞笑了笑,“其实要对付他,何必劳你动手,让我来。”
语罢,夏侯舞从一旁拿了一根小树枝,就这耶律楚的口鼻戳了几下,“喂,死东西,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想逃出生天,你特么真不要脸。我告诉你,这世上皆有因果。我今日不杀你,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我了断。你若执意不肯,那就看看老天爷的意思。”
她这树枝在他的鼻间不断的摆弄,力道不大,却瘙痒难耐。
耶律楚强忍住,一张脸憋得乍青乍白。
忽然一股喷嚏,耶律楚的身子陡然往后坠落。
夏侯舞伸出脑门探了探,“真是一个喷嚏误终身。这可怪不了我,我可没要他命。都说了是要放他一命,何至于这般想不开。”语罢,她略带调皮的扭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叶贞,“爹说,你的手最好还是别沾太多的血,免得影响轩辕墨的生程。”
叶贞的羽睫骤然扬起,“你说什么?”
徐徐起身,夏侯舞走到叶贞的身边,“我们为你从大彦朝赶到戎国,又从戎国赶回来,你可别辜负我们的好意。就算轩辕墨回不来……”她顿了顿,“你还是叶贞。”
叶贞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悬崖底下良久良久。
夏侯舞站在一旁,一个人的心里经历了太多,渐渐的就会空了一切,忘了一切。她想着,此刻的叶贞应该是绝望的,不管是对爱,还是对于生命。但是她必须活着,因为多少人为了她的绝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也许这就是矛盾所在,也是叶贞所有的纠结所在。
她想死,却又舍不得太多的东西。
悬崖底下突起的平台上,离歌与慕风华仰望着上头,面色纠结。
“如此骗她,怕是不好吧?”离歌犹豫着。
“既然是老狐狸设的局,只管做着便是,若然有什么后果,就扒了他的狐狸皮。”慕风华咬牙切齿,“若不是他拦着我,我哪里会来得这样晚,一早杀了耶律楚带你们上去。”
离歌轻叹一声,“大抵也只有这样,贞儿才能放弃寻死的念头吧!”
慕风华冷哼,“为人身后做棋局,他倒是惬意,换你我这般惊心动魄。哼,若是还不成功,我便要他好看。”
闻言,离歌浅笑盈盈,“你能敌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