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忽然揽她入怀,在她眉心轻轻一吻,“五日之后,我带你走。
带你们母子俩回渔村!”
花娘一怔,急忙推开他,“你说什么胡话?年儿是叶家的子孙,岂能……”
“我不是说叶年,我是说你肚子里的这个。”慕白笑得清浅。
花娘却煞白了容脸,“你说什么?”
“你有了我的孩子。”慕白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
“不不不,这不可能!”花娘玉容失色,惊惶无措的坐下来,“我怎么可能怀上你的孩子,我是国公府的三姨娘,如果教国公爷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慕白冷了眉色,“叶惠征出征四月,你现在有了身孕,自然是我的。若你不信,我大可以重新做一次。”
花娘愕然抬头,眼底泛着愠怒的光泽,“为何你要回来?为何你要害我?我已经是三姨娘,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彼时的爱恨离愁,早已是过往尘烟,你何必揪住不放?”
“密信已经送出去,过几日洛云中就会联系我,彼时他就会安排我带你离开。”慕白轻叹一声,俯身蹲在她身前,“莲儿,难道你就甘愿在这里为人妾室一辈子?想想二姨娘是怎么死的,想想杏儿是如何失去母亲的。莲儿,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若你还留在这里,无异于自寻死路。”
“你是故意的。”花娘定定的看着他,“你的心思,我从来不懂。为何你要这么算计我?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慕白站起身子,“我没有算计过你,也不曾骗过你。我只想得到你,给你幸福。”
“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花娘捏紧了衣袖,如今该如何是好?若是教外人知晓,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轻叹一声,花娘脚步沉重的走向床榻,“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莲儿?”慕白一怔。
花娘垂下眉睫,“就算你要带我走,也要容我考虑一下。”
慕白颔首,“好!我等你的答复。”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簪小心的簪在她的发髻上,上头的并蒂莲花雕刻得极好,“自己小心。”
此刻她有孕,他自然是不愿让她动怒的。即将为人父的心情,心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心情,喜悦得无与伦比。
眼看着慕白出了门,花娘抚了抚发髻上的簪子,却没有勇气取下来,眼底的光寸寸微凉。这可如何是好?是跟慕白走,还是自求多福?进了这国公府,要想离开,谈何容易?
叶惠征手握重兵,跺一跺脚,这大彦朝都要抖一抖。
花娘面色微白,自叹自身若浮萍,到底没有彼岸。
门外,一双眼睛看着慕白走出花娘的房间。
谁能料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悲哀?
第二天夜里,叶惠征来了花娘的房间,虽说不是刻意,但也有花娘故意的成分。她有叶年,并不想真的跟着慕白走。倒不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只是不忍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受苦。
只是她没能想到,便是这样的想法,救了叶贞一命,却害了自己与叶年一辈子。
慕白还是守在外头,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坐了一夜。
他心爱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跟别的男人共赴巫山。
谁能体会,这种撕心裂肺的滋味?
所幸,他还是忍住了。来日方长,想着他即将带她离开这里,他便静静的安下心来。这天下,若说还有人能与叶惠征抗衡,那便是渐渐冒出头来的洛云中。哪日洛云中掌权,他就能带着花娘逃出生天。
只是,经历得太少,到底看得太天真。
天明的时候,慕白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