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名叫青宁,生前也是个体面人,是某个将军家的唯一一个嫡女,甚至她自己也有个将军的称号。
可后来她战死沙场后,遇上了黑白无常二鬼,还同他们有了一段情,还有一个孩子,只不过那孩子最后流掉了,没能保住。于是艳鬼就恨上了黑白无常,可他们俩也没想到一夜风流过后,这女鬼居然真的怀孕了,且怀孕以后还有本事躲过冥界的追杀。
可那孩子最后也没生下来,黑白无常也没法治她的罪,甚至还跟阎王讲情,想让阎王放她一马。
但那时候的阎王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表面上同意放过青宁,却在暗地里派鬼杀她,还打着黑白无常的名义。
黑白无常那段时间又被陵阙带去处理一些私事,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青宁受了很重的伤,也从普通的鬼,变成了艳鬼。
没办法,她太弱了,只能抱住各种大腿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安全。冥界不是一个阎王说了算的,还有下辖各处的小鬼王,只要勾搭其中一个,她便有活下去的机会。
好在还真的让她勾搭上了一个小鬼王,得了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她在小鬼王的身边侍奉着,四处打探黑白无常的事情,打探他们的弱点,最后顺理成章的找上了黑白无常要他们给她个说法。
可黑白无常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要给她什么说法,于是她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化作了厉鬼。
地府是容不下她了,小鬼王爷不敢私下手留厉鬼在身旁,她再次被扔掉了。
“她恨黑白无常在她被人间皇帝放弃时给了她一束光,更恨黑白无常既然给了那束光,却又不肯一直给下去。她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于是黑白无常成了支撑她恨意的对象。”何未曦将最后一个骨头扔进了盆里,用帕子擦了擦嘴,十分不屑道。
陵阙点了点头:“黑白无常也没想到,不过一时心软,一夜风流,最后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厉鬼不好投胎,也不好解决,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哪怕我是鬼帝都不能随意处置她,这是我自己定下的规矩,无罪者不杀。”
何未曦翻了个白眼:“她倒是会找空子钻,不过你也不至于杀了她,她要是想害我,凭她的修为,我早就落在她手里了,她此番来就是寻死的。”
陵阙将她抱紧在怀里:“我自然知道她是想寻死来的,她也不会真的伤到你,可我就是怕,我太怕你出什么意外了。”
何未曦伸出手回抱他:“我知道你担心我,下次不许这样了,这里毕竟是舒瑶的地盘,虽然我暂时接手了这里,可我不想把这里弄得充满了血腥气。”
陵阙摸了摸她的发,算是答应了。
贺邵寒突然抱着儿子凑了过来:“不好了,这小子刚才吃了一条活鱼!”
陵阙松开何未曦,伸出手掐住了自己儿子的嘴,满意的看到他长出的异常锋利的小虎牙,“没事,他到了需要磨牙的时候了,这时候吃啥都行,吃不死他的。”
何未曦将儿子抱在怀里,瞪了陵阙一眼:“怎么能没事呢!活鱼有多少细菌你知道吗?”
陵阙叹了口气:“未曦,这里是洪荒,弱肉强食的世界。”
何未曦愣了一秒,然后将这小子扔给了贺邵寒:“要不把他扔进冷池里泡泡吧?冷池下面好多鱼呢,让他自己练练吧?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教育孩子要从娃娃抓起。”
教育小娃娃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贺邵寒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总是逮着小儿子就要他各种背诗,这不,好不容易教他背了滕王阁序后,正在考核。
可怜小儿子几个月大就被他拔苗助长,喂了好多仙丹开始学说话了,只见小家伙憋着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豫章...豫章故郡,洪,洪...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听着他从磕磕绊绊到异常流利的背完整本书,何未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才这么小,就能背这么长的文章了?你们是不是太过于拔苗助长了?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贺邵寒却尤觉不足:“这算什么?我还能教他背更多的,你要不要听?”
何未曦心疼的抱过儿子:“为什么闺女不用背?你怎么就光霍霍陵阙的孩子?”
贺邵寒想都没想:“闺女背这东西作什么?小闺女只需要被好好爱着就好了。”
何未曦嘴角一抽:“小榆儿刚出生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也教了她许多的。怎么到你自己亲生的就不了?你就是偏心!”
贺邵寒摇了摇头:“小榆儿那不是意外吗?再说了,小榆儿的命数那么短,当初教她什么东西你们也都是同意了的。如今儿子已经可以说话了,自然就要开始学习了。”
何未曦据理力争:“儿子这么小,学什么学?那么长的文章你也敢教?再说了他会背有什么用,他又不认识字,又不知道这篇文章的意思,背了有什么用?追女孩子也用不上啊?”
贺邵寒一挑眉:“谁说他不懂什么意思?”
儿子一听贺邵寒如此出卖他,瞬间更委屈了,直把脸埋在何未曦怀里不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