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何未曦这头,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伤治得七七八八,然后开始准备着手收拾这个破烂的山洞!
这个洞真是破到何未曦忍无可忍了!四处漏风不说,里面还有不少人的尸骨,一看就是被吸干了精血死的。
她要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骨头丢出去。
这一丢就是三天。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里的尸骨居然多到可以用万人坑来形容都不为过。
看着门口堆得那么高的尸骨,堵得她已经连门都出不去了,她一时间也来了脾气,干脆把火都撒在了这些尸骨上,看着那些尸骨化为了粉末,她又有些于心不忍,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用陵旸的破裙子垫在屁股底下坐在地上开始给他们超度。
可她现在换了身体,又是个坐不住的,魅毒清不了,这时候偏又发作起来,实在叫她难受得紧。
现如今这副身体是个男人,她突然就想起她同贺邵寒得第一次来,可贺邵寒怎么着都是前边难受,她这次确是后面难受,她有些弄不明白陵旸得身体构造了。
可魅毒来得太急太狠,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只能无助的在地上磨蹭,偏她又是个没轻重的,没一会身上就在地上磨出了血,看着十分吓人。
可疼痛非但没让她清醒,反而更加刺激了魅毒的毒性,她睁开水雾迷茫的眼睛,想找个什么东西狠狠刺自己一下,却发现周围除了土什么都没有,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狠狠心,用尖锐的指甲刺进了血肉里,看着血流出来,她的意识才渐渐清明了一丝。
她喘着粗气,突然觉得委屈。
旁若无人的时候,情绪总是来得很快。
她借着陵旸的身体大哭了一场,最后愣是靠着哭扛过了魅毒。
她此刻倒在地下像个破布娃娃,浑身的血污混着汗水,衣服早就被她自己扯烂,指甲也断了好几根,最后她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就那么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她是个打不死的小强,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自己掐了个引水诀给自己洗了个澡,将自己洗了个干净,还把这个破山洞一口气也给收拾了。
然后她又翻出了这个地方能找到的所有的衣服,大都是裙子,她穿起来倒也是得心应手,就是太过暴露了,比她当年还要暴露三分。
但是她现在顶这个男人的身体,露也不是露自己的,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好受了许多。
而且她纵然出不去,这里也有很多可以玩可以研究的东西,比如那藏在山洞最里面的书册。
那些东西看着破旧,像是随手一碰都会碎掉的,可偏偏拿到手里却安稳的很,那些书有些是禁术,有些是一些远古时期老神仙们的风流韵事,还有的,就是陵阙的手札和陵旸的手札。
何未曦将这两大骡子的竹简抱回到了她给自己收拾出来的石床上,盘腿坐下开始翻看。
陵阙的她没动,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这副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以及陵旸的身份。
这些手札就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这些手札都不是按照年头排好的,她只能随手捡起来哪个看哪个,然后自己慢慢对起来,这是个及其耗费功夫的工程。
好在何未曦的脑子灵光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看完这些手札,她倒在竹简里,捂着发涨的脑袋喃喃道:“这都是什么烂账啊!舒瑶祖宗你可真坑死人不偿命啊!”
远在就是九重天跟着几个混徒弟喝酒划拳好不快哉的舒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停下饮酒的手:“那头怎么样了。”
九尾猫黎朔骄矜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都安排好了,算算时辰,那位也该发现了。”
舒瑶点了点头:“真的不是我故意难为他们,只是这一遭他们早晚都要经历的,还不如混在一起直接一块都办了,也省的将来再受罪了。”
黎朔蹭了蹭舒瑶的腿,顺势躺倒露出了自己粉嫩的肚皮,舒瑶将手搭了上去,冰得黎朔打了个冷战。
何未曦还没想出应对之法,就听到外头滴滴答答好不热闹,她打开门一瞧,合着居然是下雨了。
这么个破地方居然也有四季,何未曦瞬间忘了那些烦心事,搬了个石椅就坐在门口看起了雨。
这雨下起来就没完,看了一天何未曦也困了,回到床后接着看了一会那竹简,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她这刚睡熟,陵阙就带这冷雨露了面。
他没靠近何未曦,陵旸这具身体看见男人就腿软,那鼻子更是比狼狗都灵,闻见男人味就恨不得八爪鱼似的缠人,刚把陵旸救回来得时候他没少被磨。哪怕现如今这壳子里得灵魂换成了何未曦,可这具身体得反应却不可控。
他小心翼翼的把这山洞里填了许多东西,何未曦会需要的衣服被褥,最喜欢吃的零食,还有她那个储物戒,他化了上面的禁咒,让她用这副身体也可以随意用,最后他连看都没看何未曦一眼就落荒而逃了。
何未曦其实没睡,她换了个壳子也不是个能一个人会睡安稳的,陵阙一进来她就闻到了,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感知力真的不要太强,一闻到陵阙身上独有的带着地府肃杀的冷冽的香,她是真的腿软了,心里也起了很多小心思,魅毒差点被勾起来,可她不能顶着这个身体跟陵阙做过火的事情。会脏了陵阙。
她咬着被子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陵阙起疑,直到陵阙离开她才松口气,从床上跳下来开始翻弄陵阙给她带来的这些东西。
她把储物戒戴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吻了吻。
陵阙肯来这里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知道真相了,但他没带她走,肯定有他的打算,何未曦心里明镜一般,原本还想着好好收拾他一番,现在是一点气都没有了。恨不得在心里夸他一万遍。
抱着那沾满了陵阙与贺邵寒气息的厚毯子,何未曦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陵阙回来的时候,贺邵寒正被陵旸缠着,他那一身勾人的本事陵阙这样的多要躲着走,更别提贺邵寒了。
自打他醒了以后,天天的磨着人,贺邵寒与陵阙没办法,只能拿她身体弱且还没成年的借口搪塞他,然后两个人被撩得一身火气的对着浴室每每都要冲至少两个小时的凉水澡。
这就是雄性的劣根,世上本无柳下惠。
陵旸也知道他缠得紧了不像是何未曦正常的性格,于是换了策略,只是要求抱着,不求别的。但他时不时会不小心蹭到某些地方,然后勾的人起火以后就独自跑了,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被子不断磨蹭着双腿,嘴里还难耐的哼哼唧唧,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勾引的。
两个男人本来就对何未曦的身体无可奈何,现在里面又换了个磨人的难缠鬼,可把这两个人折腾坏了。
但是这么拖着也总部是个事,橙橙与大波浪那头见天的跟他们俩要人,谢安那头似乎也起疑了,他们俩不能关这个假何未曦一辈子。
今日贺邵寒肯主动现身被缠上也正是要跟陵旸商量出去走走的事情。
陵旸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他双腿勾着贺邵寒的腰,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出去见人。
贺邵寒一脸求助的看向陵阙,目光灼灼,十万火急,陵阙也不好真的拒绝,只好走过去将陵旸拎起来放在了自己怀里,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下,示意他安分一点。
陵旸敢对着贺邵寒那么玩火,对着陵阙却就只剩下腿软了,光是闻着身上的冷香,他就控制不住的发抖。陵阙单手扣住他两个手腕:“橙橙与大波浪那边你可以不见面,但是谢安那边不行,那边的生意还需要你看着。这几天我们忙,照看不过来,你要是躲懒再不去,那些神兽大人们可就要不高兴了,下次再响哄他们过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陵旸压根没心思听陵阙说什么,这是他这么久以来陵阙对他做得最亲密最主动的接触,他正激动的不行,不管陵阙说了什么都乖乖的点头。
贺邵寒终于松了口气,黑白无常却突然出现。
白无常看着那头恨不得当场来一个春宵一刻的陵阙与‘何未曦’忍不住捂着眼睛打趣道:“啊呀呀,我这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我还是过一晚上再来?”
‘何未曦’恍若未闻,此刻正咬着陵阙的下唇想趁机索吻。
黑无常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发现了何未曦的不对劲,但看着贺邵寒与陵阙的样子他们又不能这么直着问出来,只好按下不提。
白无常更是一眼就看穿那皮子底下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是他看出来却不能说,陵阙到底是个鬼帝,他的心思,不是他这种小鬼猜得透的,但是他背后还有舒瑶,他可是奉了那位祖宗的命要护着何未曦的。若是何未曦真的有了什么差池,他就是几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贺邵寒咳嗽了一声,那头逗着陵旸就是不肯让他得逞的陵阙才终于将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下两个得力爱将身上,那眸中心思万千,但只一眼,黑白无常就确认了他的意思。
依旧是白无常开口:“大荒那边出了个漏洞,关押在那头的陵旸,逃了。”
真正的陵旸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随后又放松下来,继续缠着陵阙,他顶着何未曦的嗓子,手指在陵阙心口上一抵,娇俏的问着:“陵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