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不会再次崩塌的,但是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悄悄改了。
贺邵寒多了个弟弟,有了正大光明讨护着魔界的理由。
何未曦觉得要是可以的话,前男友这个资源也可以利用一下。
就这么想着想着,她就一不小心走到了那个茶摊前。
她还没等反应过来,正要略过茶摊径直前去的时候,贺邵鸣那个眼尖的小崽子就冲着何未曦喊道:“魔尊魔尊,我哥哥来啦!我上午跟你说过的哥哥!我的亲哥哥!”
贺邵寒一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何未曦略带尴尬的眼神。
这是他们‘完了’以后第一次见面。
贺邵鸣是个很好的调和剂,他见何未曦过来之后就从贺邵寒身上跳了下去,一瘸一拐的朝着何未曦跑了过来,然后抱住了何未曦的腰,抬头看着何未曦:“魔尊给我的糖我吃完了,很好吃的,比哥哥给的要甜。”
阿漠看着贺邵鸣嘴角一抽:“我算是看出来了,压根不是糖甜不甜,是这小崽子的嘴甜不甜。”
贺邵寒撇了阿漠一眼,觉得他今天说话比从前准多了。
何未曦揉了揉贺邵鸣的头没说话,把贺邵鸣的手从自己腰间推了下去,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贺邵鸣觉得魔尊有些冷漠,明明她上午还不是这样的,但是他也没追上去,又跑回了贺邵寒怀里,结果贺邵寒也二话不说拒绝了他的抱抱。
贺邵鸣看着阿漠:“?”
阿漠抱歉的一笑:“那个,魔尊跟主子有一点不可说的关系。”
贺邵鸣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了贺邵寒:“我想起来,之前有人来我的茶摊上八卦说过......”
贺邵寒的目光太过阴沉,贺邵鸣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但是他已经清楚的知道贺邵寒跟魔尊恐怕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
他年纪虽然小,可到底也是在魔界长大的,当初带他过来的那个魔族人是个六界跑商的,教了他很多东西,只是他常年在这里守着茶摊,那些本领都用不到而已。
“哥哥,你真的逼死了她么?”他一阵见血,刺得贺邵寒心里生疼。
“这不是你这个小孩子该管得事情。”贺邵寒冷冷道。
他淡漠得看着贺邵寒:“家里人就那么重要么?贺家背地里到底在做什么生意,为什么会被人灭族,这些你真的不知道么?复仇让你得心变得更快活了么?”
阿漠觉得这哥俩备不住要打起来,但是没有,贺邵寒到底没对这个唯一得亲人动手。
贺邵鸣却不愿意给贺邵寒这个面子:“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阿漠觉得这孩子在作死。
贺邵寒到底是没忍住,一个巴掌抽了过去,“为了个外人,你不要我这个哥哥了?你记不记得你的命是谁救的?”
贺邵鸣倔强的看着贺邵寒:“你救的,那你现在拿回去!”
贺邵寒又是一巴掌要落下,却被阿漠拦住了:“主子,他还是个孩子,您别跟个孩子置气。”
贺邵鸣道:“贺家骨子里流的血不干净,你我都姓贺,骨子里是什么货色咱们心里都清楚。”
贺邵寒冷着脸:“你今天故意写信给我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贺邵鸣:“不,我是为了让你跟魔尊和好。但是看你的样子,并不是这样想的。”
阿漠有点懵,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早慧成这样?
贺邵寒重新坐了回去:“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样想的。”
贺邵鸣拖着自己的小瘸腿走到了另一张凳子上坐好:“魔尊的身份你觉得你高攀不上,你对她又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你更不敢奢求她原谅你。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阿漠现在想立刻马上消失,但是他做不到,他脚软了,他觉得贺邵寒这个弟弟简直是太勇敢了。
贺邵寒那边的冷气都快把阿漠冻僵了,但就是贺邵鸣就跟没感觉到一样,继续冷冷的看着贺邵寒道:“你们俩之间出了很大的问题,你不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却只想着把人怎么抓回去锁起来,当年你那么恨爹爹这么对娘亲的,你都忘了么?你要走父亲的老路么?”
阿漠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听见这种八卦。此刻他也顾不上贺邵寒周身那冷得冻死人的寒气了。
贺邵鸣看着贺邵寒:“我为什么生下来就残了一条腿,为什么母亲当时已经那么虚弱了,还能生下我?哥哥,我们贺家人,欠师尊两条命呢。”
阿漠的脑子里突然有根弦断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抛下了贺邵寒飞快的跑了出去。
贺邵寒看着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弟弟:“你都记得。”
贺邵鸣把玩着茶杯:“我当然记得,我身上的魔气虽然已经被除掉了,但是哥哥,我能在魔族活这么久,你真的觉得,只是因为我有半个魔族血统么?”
贺邵寒有些不敢看这个弟弟的眼睛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邵鸣站了起来:“我要你像个男人一样,跟师尊道个歉。然后告诉她,你爱她。”
贺邵寒嘴角一撇:“那不可能。”
贺邵鸣转身回了屋里:“那你就等着师尊被人抢走吧,师尊的封魔大典上,除了何洛妤的好事之外,还会有另一桩好事。”
贺邵寒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贺邵鸣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我最近收到消息,鲲鹏有一所求在昆仑殿门口跪了一个月,昆仑君答应了他以后,他就在订做婚服了。”
鲲鹏对何未曦的态度有多暧昧,贺邵寒心里最清楚。
这一个刺激,让贺邵寒原本放不下的面子彻底绷不住了。
他按照何未曦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那条路有很多的分岔口。
六个分岔路,何未曦会走哪一个?贺邵寒猜不到,他也没工夫猜,于是六个分身各走各的。
但六个路口最后汇总的那条路大路上,并没有何未曦的影子。
就在他失望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身旁那棵大树下,无端落下了一个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