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放弃做好最坏,最糟糕的打算,哪怕只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瞧着姑娘面善,仿佛上辈子的亲姐,很亲切,也不是什么大事,若姑娘好奇,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不尽。”
齐愿努力挤出面善柔和的微笑,努力展现出自身的善意,“在下如此着急,甚至都没有看到姑娘,只因寻两个人,一个名唤花从心,一个名唤墨相忘,不是一般人,而是关乎……”
哪怕知道这会是一个大陷阱,殷樱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忍不住伸长脖子,“什么,你什么意思?”什么话,都说到这个点,还有什么不能说,不可说。
她真的好奇,同时又更加警戒,这个齐愿果然不简单,小心思真的有点太多。
故意调人胃口,故意搞事情,只怕真的被她猜对了,真的别有用心,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到底是友是敌,还得考究。
她不是很了解墨相忘,更不了解花从心,却从他们的身份推辞,何必是什么香饽饽,仇人只多,不会少。
难道这个齐愿跟他们有仇,想试探她是不是同道人……
殷樱心中已经百般猜测,好奇心瞬间被点满,却还是假装淡定,挥手表从容,“你若不愿说,不愿提,我不会揪着不问。”她也没打算坦白,凭什么要配合,要把心里那点小心思满世界叨叨。
“殷姑娘多虑了,在下交朋友,看中眼缘,不会对其他事过度看重,更不会纠结,自找不痛快。”
齐愿莞尔一笑,手里盘着黑白棋子,自信从容,“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在下观姑娘这赶路的方向,貌似跟在下恰好同路。在下知道姑娘不愿多提,无意冒犯,不会强求。姑娘应该也听说了,花从心将拍卖会所有交易都取消,虽有提前告知,可当时大家都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心上,毕竟魔族人都是大家口口相传的传说,没人见过,也不可能出现……”
“咳咳咳……”殷樱尴尬一笑,眸露黠光,冲齐愿挑了挑眉,“说句不该的,花从心下如此大决心终止所有拍卖会交易,或许正是因为小女子……”
她已经做好准备,正想看看齐愿狐狸尾巴还藏不藏得住,会不会憋不住出手。
她以为齐愿会很生气,会大声质问,甚至想她泄愤,却从没想过,出声打断,张口却问,“姑娘的意思,花从心对姑娘有爱慕之心,为了夫妻俩平静日子,刻意放弃拍卖会?”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却也好理解。
情情爱爱最复杂,不是两三语可以说清楚,讲明白的。
爱不知何处是深处,情不知何时起,却一往情深。
他从来没有看透,更很难理解一个人可以为一个人付出性命,哪怕另一个活得很痛苦,甚至不如生同行同穴。
然,见得太多,他倒也见怪不怪,不再纠结,更不会凑到别人面前追问。
他无论怎么想,到底都是局外人,不相干的外人一个。
虽然因为人是殷樱,还有几分莫名恼火,觉得太过匪夷所思,却也没很明白的摆出所有情绪。
殷樱不知面前人是何种脑回路才会得出如此荒诞的结论,却瞧着那一副探究和疑惑神情,忍不住继续道:“你难道不知道花从心已经跟墨相忘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