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一直没有停下来,下葬之后阴阳先生一阵念经,随后就伴随着一阵凄惨的哭声传来,淅淅沥沥的雨还在继续,山上已经枯萎的蒿草上也沾满了一点点潮湿的雨水,似乎也是在为花老太太送行·····
刚刚葬了的新坟,是需要连续点三个晚上的长明灯的,包括后来的一期,二期,七天烧一次纸,再后来就是头年,二年,三年,三年之后,便不会再烧纸,每年过年或者是清明的时候,才会上坟烧纸。
花老太太死了之后,花老二就住在了自己的老屋,哪里也没有去,倒是这个肥肥小姐,带着孩子几次来到花老二的门前搅合,不过这些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花老二铁了心的不准备跟肥肥小姐过下去了,准确的来说,不想跟县令有什么纠葛了。
肥肥小姐现在带着孩子,哪里都不去,就蹲在花老二的门前,哭嚎,撒泼打滚,村子里的人都过来,指指点点的说道:“你看看,现在知道寻着人家来了,早干嘛去了,老太太死的时候,咋就不知道来呢?”
村子里的人难免会议论这些,肥肥小姐还是那个骄横的性子,跳起来就骂:“你们这些八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你们这些搅屎棍子!”
挑水的柳家媳妇最好笑,她接着肥肥小姐的话茬说道:“对啊,搅屎棍子,自然搅的就是你这堆臭屎了!不然怎么会是搅屎棍呢?”
这可是把肥肥小姐给气坏了,背着自己的女儿回到了县令家,没有错,这祸害不了别人了,自然是回来整县令的。
县令大人看见肥肥小姐来了就头疼:“你说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骨气的,人家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死乞白赖的上赶的去找人家,现在怎么样,受气了又来周瑜我来了,看来,你就能对你爹撒泼!”
无奈,县令只好先说安慰自己的女儿一番:“你呀,就别恼火了,花家老太太去世了,我这个做爹的跟花家母女闹了一场是没脸去,你这个做儿媳的就应该去啊,为什么不去,如今是更没有脸去了,算了,等这件事过去了,你爹我再舔着脸去给你说道说道。”
肥肥终于不闹了,县令却想起了自己的夫人,这一次,师爷也不在了,想打听消息打听不来,只好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女人一个人住,一间小屋子,一盏昏暗的油灯下,她拿着一个鞋底,呲呲的来回纳着鞋底,按道理说,一个女人,自己一双鞋都能够穿一年的,也不知道做那么多的鞋子干啥。
走到门口,县令轻轻敲门,女人放下手里的活计,凑了过来,轻轻问道:“谁啊?”
“是我!开门!”县令的底气很足,他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做梦都盼着自己去接她呢。
“太晚了,你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来找你!”女人说完之后,就没有了动静,油灯下,依然是呲呲的纳鞋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