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刚戏谑完,另一人紧接着接口:“我看应该是林二小姐太有手段了,把傅三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么说,傅三你该不会由此结束放荡不羁三十年的心吧?”
大家显然都默认这句为玩笑话,不约而同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但见傅令元挑挑眉峰,懒懒道:“我确实该结束放荡不羁了。”
他在桌面上握住阮舒的手,像是宣告一般。
“我们俩已经结婚了。
十分突然。
猝不及防之下,所有的人均愣怔住。
傅令元淡淡地笑:“怎么?接下来不是该恭喜我么?”
“傅三,你讲真的啊?”单明寒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傅令元哧一声:“这事儿有什么可假的?难道要我把结婚证摆出来给你们验么?”
“可是没听说啊?”单明寒仍旧难以置信。
“我们没声张罢了。”傅令元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再多加纠结,转而看向其他人,“结婚酒宴什么时候补办再说,今天这顿饭我埋单,算是先和你们几个打个招呼。”
他偏头瞥了一眼阮舒,紧接着道:“她是我傅三的老婆,以后大家能照顾的,都帮忙多照顾点。”
众人恍回神来,已纷纷放下错愕,笑脸端起杯子。
“照顾。当然得照顾。你傅三的面子谁不给?”
“恭喜恭喜啊,原来已经是小俩口了。难怪今天把恩爱秀成这样。”
“来来来,以果汁代酒,敬一杯敬一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哈~”
“……”
阮舒站起身,晏晏言笑着和大家碰杯:“谢谢。”
坐回后,立马有人感叹:“啧啧啧,这消息今天在咱们圈子里传开,怕是得有不少姑娘晚上要失眠了吧?大伙儿赶紧看着点家里的姐姐妹妹们哈~”
笑声未平息,又有人好奇地问阮舒:“林二小姐是不是该分享分享抓牢傅三的诀窍?怎么就成功和他领证了?”
“你还没嗅出其中的味儿么?”另外一人接过话头,表情别具深意地戏谑,“低调领证,不办婚宴,傅三啊傅三,你是不是奉子成婚,马上要当爸爸了?”
阮舒:“……”
傅令元背靠椅子,手中握着杯子,轻轻地转,却是一副似是而非的神色,好像并没有要开腔解释的打算。
阮舒便主动出声:“婚宴都八字没一撇,你们就着急着想喝他孩子的满月酒?也行,你们份子钱先缴来。”她故意冲几人伸手,粲然一笑,“如果厚实的话,冲着礼金,我和傅三马上考虑生一个出来。”
侃着话不动声色地否认了他们“奉子成婚”的猜想。
傅令元的眼风扫过她的侧脸,微微弯唇。
“哟,傅三,你听听,你老婆已经开始合计怎么给你挣钱了。”一人打趣。
“人家林二小姐是什么人?坐掌林氏多年。别人顶多娶个小金库,傅三这是娶了只会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说话那人顿觉失言,连忙双手合十地向阮舒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此鸡非彼鸡。”
不可避免地又引发哄笑。
阮舒不甚在意,莞尔:“什么鸡都成,只希望不会成为被杀鸡取卵的那只。”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偏头瞅傅令元,笑意兴然,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两人眉目传情。
几人再度笑开。
不久,饭局结束,一行人往外走,阮舒和傅令元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
张未末主动蹿到阮舒的身边和她一起。
“阮小姐,刚刚我问明寒才知道,原来你是林氏保健品的总裁。好巧啊!”
“巧?”阮舒目露不解。
“我投了你们公司的简历。”张未末解释。“应聘的正是总裁助理。”
阮舒稍怔一下,想起来,把苗佳支给傅令元之后,她确实让人资帮她重新招个助理。
“已经通知我下周一去面试。没想到能提前见到未来的上司。”张未末难掩喜悦,很快赧然一笑,“阮小姐不要笑我自负。我只是对这次的应聘比较有信心。”
随即又道:“今天见到阮小姐本人,让我更加有动力好好准备面试。很期待自己能跟在你手底下做事。”
既然特意过来说这番话,怎样都有些要讨个好面的嫌疑。阮舒笑笑,拍拍她的肩:“好好准备。”
傅令元陆续送走其他人,只剩单明寒和他一起等在会馆门口。
单明寒拿烟出来,也递给了傅令元一支,忍不住又问:“你结婚的事,你家里人知道么?”
傅令元点燃烟卷,边吞吐烟雾,点了个头。
“他们同意?”
“领证当晚被叫回去打了一顿。”
单明寒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然后呢?肯定是让你和她一刀两断吧?”
“那倒没有。我爸生日那天,我还带她去了趟我家。”
单明寒讶然:“怎么可能?”
烟圈弥漫之中,傅令元微勾唇:“如果不可能,今天我还能带她来见你们么?”
一群人里,单明寒对傅家的情况是最了解的。傅家人的婚姻,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自作主张擅自决定。就算先斩后奏,傅家也一定会采取措施,就像当年傅令元的那个姐姐……
“你爷爷知道了吗?”单明寒不死心,追问到底。
“不清楚。”傅令元点了点烟灰,“我还没和他说。但我爸妈是否已经告诉他老人家,我就不清楚了。”
单明寒略一忖,用肩膀撞了撞傅令元的肩膀,压低嗓音:“眼看马上要过年了,你在外头呆了十年,今年回国了,肯定得去你爷爷那儿吧?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爷爷那儿可是给你指了个未婚——”
“和我没有关系。”未等他说完,傅令元便截断他的话,口吻并没有透露不悦,但不咸不淡得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