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挨到一切结束。
阮舒觉得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像刚从水里泡出来似的,无力地一动都不想动。
傅令元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半眯着眼睛,十分身心舒畅似的。单只手臂拢着她,掌心于她光洁的背上轻拍,拿下颔冒头的胡茬蹭她的额头:“辛苦傅太太。”
阮舒没有搭理他。
傅令元也暂时没再说话。
长久的静默之后,阮舒感觉自己缓得不多,忍着疲倦和痛意睁开他的胳膊,起身。
光裸白皙的玉背披着黑色的头发晃荡在他的眼里,傅令元眸色暗沉地欣赏着,本以为她是嫌身上黏糊要去洗澡,却发现她的捡衣服穿上。
“你去哪?”
“回去。”阮舒拾起文、、胸。
傅令元折眉:“回哪儿去?”
“陈青洲家。”
阮舒双手伸入文、、胸的肩带。
正要扣排扣,傅令元一把扣住她的腕:“我让你走了?”
阮舒轻轻地拂开他的手,神色清冷:“小姐不是就应该这样?陪完嫖、、客自觉地乖乖走人。”
傅令元沉脸,如同骤然黑云压城一般。
阮舒反倒笑了一下:“我现在的性质,和小姐有什么不同?在你需要的时候,一个电话,马上把我找来。”
转瞬她便自我纠正:“噢,不,不对。我比小姐还不如。小姐至少有钱拿,我呢?因为被你强行扣上‘傅太太’的名号,无法对你怎样,只能被你白上。”
傅令元哧一声,猛地将文、、胸从她身上扯掉,用力扔出去。
阮舒面无表情地看着它被狠狠砸在窗户玻璃面,最终落到地上。
下一刻,她被傅令元箍住腰,掀翻身体倒回地毯上。
以为他恼羞成怒,必然又要对她一番凌虐。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抱着她躺回去,紧紧压她在他的胸膛,盖好毛毯,淡声:“今晚和我一起睡在家里。”
阮舒阖了阖眼皮,不做任何的反应。鼻息下是他身上的气味。烟草味,混和汗味,混合两人先前连番折腾的情、、欲的味道。
动了动,她侧开脸,想给自己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却引得傅令元以为她又在抗拒,第一时间按住她,警告:“再不听话我们就再来一场直接弄晕你。”
阮舒抿直唇线。
傅令元吻了吻她的额头,猝不及防问:“去卧佛寺有什么收获?”
阮舒应声脊背森凉:“你找人跟踪我?还是陈青洲那里有你的眼线?”
其实猜测得到,他虽放走了她,并不代表她彻底摆脱他的控制。但眼下惊然点破,她心里仍旧不可避免地冷意阵阵。尤其不久前他还亲密地在她的身体里,不过扭头的功夫,他就直接问起两亿。
所以刚刚阻止她走,不是因为他想留她下来温存,而是因为他想问的事情还没问完……
“你现在真的是彻底放开来,丝毫不避讳两亿的事情。”她语音幽幽,“把我当小姐,找我来打、、炮,都是其次,重点是知道我今天中午刚从卧佛寺回来吧?呵,一举多得。”
傅令元抬起她的脸,指腹轻抚她的眼睛:“一码归一码,不要混在一起谈。我确实想你了。”
“一码归一码?是么……”阮舒嘲弄地微勾一下唇,“亏你能忍到上完我才问,其实你如果中间折磨我的时候就开腔,或许我会因为承受不住一时乱了心智全兜给你。”
傅令元骤然捏住她的下颌:“别再把粗鄙的字眼用在你自己身上。”
“什么是粗鄙字眼?小姐?打、、炮?上?”阮舒反问,并一个个地罗列,每说一个,便发现他指上的力道紧一分,表情亦随之难看一分。
她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脸颊拍了拍,瞳仁乌漆漆地凝着他,“不是你自己先对我说‘干’在医院当众羞辱我?那么我所说的那些字眼又怎样?我这不是正在作贱么?一边要跟你离婚,一边你一通电话我就跑来陪你睡了。我这样是不是不止贱,而且‘婊’——”
嘴唇即刻被傅令元的嘴唇堵住了。
后颈被他的手掌抓着,将她的身体摁向他。
阮舒睁着眼睛,与他同样睁着的眼睛对视着,任由他吻得如何深入甚至惩罚性地啃她、咬她,她不给予丝毫回应。但他清楚地知晓如何惹她,而自然的生理反应,是她即便强忍也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