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庄爻敏锐地质问——以闻野的性格,不可能就此轻易放弃。
“我能干什么?”闻野抠了抠耳朵,悠然道,“总归得要她自己彻底死心,对海城毫无眷恋,才会心甘情愿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所以,等过些天,她伤口愈合得差不多,禁得住折腾了,就送她回去。”
说罢,闻野收好枪,两只手交叉着藏进袖口里,顶着光溜溜的脑袋,一本正经大和尚似的继续自己的脚步。
“boss,”吕品悄无声息地出现,跟在他的身后,汇报道,“又有人来寺庙里,试图打听阮小姐前阵子来卧佛寺撤长明灯和去无明阁取东西的事情。还尝试去见了一灯大师。”
“噢。那就让他们尽管打听。”闻野不甚在意,旋即止了步子,扭头看吕品,手指指着他,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最后却又没下文,若有所思地望向廊边的菩提树。
难得见到他伤脑筋的模样,吕品秉着分忧解难的心理,好奇相询:“怎么了boss?”
闻野微微歪着脑袋,沉默片刻,煞有介事地问:“嘴贱的男人是不是容易招女人烦?”
吕品:“……”这个问题……他就算是有五张嘴也不太好回答……
闻野却是从他的表情看出答案,不爽地眯起眸子。
吕品忙不迭道:“boss你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你没有嘴贱,你只是毒舌。忠言逆耳,阮小姐会觉得难听很正常。”
“我说是我嘴贱了么?我说是我对她嘴贱了么?你提她干什么?”闻野越发不爽,甩下吕品回自己的禅房。
吕品:“……”太懂boss的心思也是一种罪过……boss最近更年期……
…………
别墅里,栗青在向傅令元汇报再探卧佛寺的结果:“老大,余婶依照我们的吩咐,去见过一灯大师了,一灯大师说,阮姐在撤完长明灯后隔两天确实又去了千佛殿想找他,不过因为阮姐没有预约,而且那日一灯大师在授课,没有时间,两人没有见上面。所以他也不清楚那日阮姐找他的具体原因。”
傅令元深深折眉。
未及他说什么,门堂外传来陆少骢的声音:“阿元哥!”
两人暂且中断对话。
不出两秒陆少骢的身影匆匆地晃进来,表情不是特别好看。
“怎么?”
“那群废物!饭桶!”陆少骢咒骂,“找了人找了好几天没半点儿消息!白费了那么多粮食养他们!还不如喂给大黑!”
傅令元挑眉:“这么说,阮小姐还是没消息?”
“呵呵,那群警察也是白吃公粮的!”陆少骢阴鸷之色更重,旋即回归正题,“我找你,是问你借二筒。他不是最擅长在商贩走卒之间打探小道消息?可以帮我一起找阮小姐。”
“当然没有问题。”傅令元大方而爽快。
“谢谢阿元哥。”陆少骢笑咧咧。
傅令元双手抱臂,睨着他:“你这几天把心思全放在找人,小心舅舅又找你谈话。”
“那能怎样?阮小姐丢了我能不帮忙?林家已经没人了,现在除了警察和她的那位医生朋友,没人关心她的死活。她是那晚离开酒店之后遭遇谭飞绑架才导致现在失踪的。我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是我邀请她来参加生日会的,而且,当初谭飞的一根手指也是我剁的。”陆少骢的神色间难掩懊恼和愧疚。
傅令元打量着他,唇际一挑,边走过去倒水,边说:“不是我要故意泼你冷水。她都失踪这么天杳无音信,不像是被人救,更像是遭遇二次绑架。或许除了谭飞,她另外还得罪了什么人,被打击报复。”
“阿元哥,你怎么也这么揣测?不管怎样都还是朋友,你不盼着阮小姐相安无事么?”陆少骢皱眉,“严格追究起来,谭飞报复阮小姐,也要算你一部分责任。谭飞的半截舌头是你割的。”
握在杯子上的手不自觉紧一分,垂着眼帘的眸色更是不易察觉地深两度。傅令元松掉接水口,转回身来看陆少骢,勾着唇角,眉梢稍抬:“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