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哥……”陆少骢喃喃,然后亲她脸上的泪珠子,“小雅嫂子别哭啊,阿元哥不会知道的。我们是在梦里。”
“不是梦!这不是在做梦!”小雅避开他的嘴,“你是刚吸完毒!”
陆少骢好像自动屏蔽了她的话,自己说自己的:“你都背叛阿元哥了,阿元哥不会再要你的。”
察觉他的手撩开了她的裙摆,小雅开始哭:“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么?是傅先生他背叛了你,他----唔----”
所有的话都在陆少骢进来的一瞬间戛然。
陆少骢连缓都没缓,迫不及待就开始兴奋地冲撞,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话:“阿元哥说了,就算我真的碰了你也没关系,我和他是好兄弟,他不会跟我计较的。”
“小雅嫂子,阿元哥已经不要你了,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会让你知道我比阿元哥好的……”
…………
陆振华找来余岚房间里时,余岚刚挂断电话不久。正坐在沙发里念经,对他置若罔见。
海叔给陆振华倒了一杯水之后,自行退了出去。
陆振华不疾不徐地啜一口水,然后抬眸看余岚:“阿骢逃跑了。”
余岚没有回答,从反应来看,并不否认她知情。
陆振华放下水杯:“他在哪里?”
余岚停止了嘴里的念念有词,应的却是陆振华的前一句话,些许嘲弄:“你有多久没有这么亲密地称呼他了?”
陆振华:“他是被你惯坏的。”
余岚:“我只有少骢一个儿子,不惯他,惯谁?”
陆振华默了默,道:“把他带回来。你心里其实清楚的,就算他这次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也不会要他的命。”
“现在不会要,以后呢?”余岚的嘲弄愈发浓,“陆振华,不用再装了,还不如之前直接喊我‘毒妇’,我还能更看得起你。我们多少年的夫妻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
陆振华亦冷嘲:“你比我想象得有能耐。”
“在你身边三十多年,不是白呆的。”余岚反唇相讥。
“不过,你觉得让少骢这样躲起来是个事儿?”陆振华问。
“那就不劳你担心了。”余岚说。
陆振华重新端起水杯:“把他找回来吧,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依旧是体面的陆夫人,他依旧是高贵的小爷。否则你们母子俩想干嘛?再谋划怎么杀我?”
“没想。”余岚言简意赅,“我只想和少骢离开海城。”
陆振华应声顿了一顿,盯着她的表情,似在分辨她所言之真假。
顷刻,他站起身,走到她跟前:“阿岚,你也说了,你跟在我身边三十多年了。我以为你早该看透了。我的事情,你知道得不少,你这一辈子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当好陆夫人,要么死在我手里。”
说着。他拍了拍余岚的肩膀。
“那少骢呢?”余岚学用他的句式,问,“少骢这辈子,是不是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当好陆家继承人,要么死在你手里?”
…………
陆振华出来得比海叔所预估得要快,神情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明显和余岚不欢而散。
海叔没有多话,先把要紧事汇报:“陆爷,傅先生和雷堂主暂时被扣留在警局回不来。不过傅先生让栗青邦忙带话了,说他怀疑这一次小爷的顺利逃跑,可能有‘S’的插手。因为带走小爷的那些人使用烟雾弹的情况,和上一次抓黄金荣时类似。”
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眯起:“又是那个‘S’……”
…………
办完入职手续离开警察局之前,褚翘打听了一下傅令元的事情,得知他得呆满二十四小时才能走,心里不禁偷着乐----二十四小时之内,她还能继续霸占小阮子喽?
自作自受,谁让他干什么不好偏要混江湖,三天两头闹出事,活该晚上和小阮子团聚不了。
当然,更心疼小阮子,千里迢迢偷摸回来海城找他,却见不上面。
正忖着,耳中冷不丁传入没有温度的质问:“又看到那个帅哥了?”
褚翘晃回神,视线亦从车窗外收回,移到身边的马以,笑眯眯,满满讨好的意味:“哪有帅哥?最帅的不是在这里?”
马以扶了一下眼镜,淡淡道:“既然没有帅哥,就不要笑得那么猥琐了。”
褚翘:“……”欸欸欸?画风不对啊!她的马医生怎么会这么说她?
马以指了一下车门,提醒:“到家了。”
褚翘立时被转移了话题,忙不迭要下车:“我找小阮子去!”
“她不在。”马以说,“她应该也给你发了消息。说她出门办事了。”
“是么?”褚翘还真是一直没关注手机,急忙掏出来,果然见一个小时前确实有条来自阮舒的未读消息,内容就是马以说的。
撇撇嘴,她马上给阮舒回了条消息:“晚上早点回来啊~我给你暖好被窝~你家那口子都进局子了,你今天注定属于我~”
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一抬眼就见某张冰山脸摆谱得厉害。
褚翘转了转眼珠子,琢磨着或许能赶在晚上阮舒回来心理咨询室之前,搞定马以……
下了决定,便说干就干,她当即拉回马以已经推开驾驶座车门的手:“马医生……”
语音略酥。
马以心头一动,转回脸,正对上褚翘眨巴的电眼。
既大胆,又携一丝小女人羞涩的忸怩,倾身凑到他耳边,低低问:“你想不想收集在车上的数据……”
马以眸底应声稍纵即逝一抹精光,没说话。用锁车门的“啪嗒”声回答了她。
…………
绿水豪庭。
看到褚翘的消息前不久,阮舒也才从二筒口中得知傅令元进局子的事,并且知晓了前因后果。
局面有点乱。
此前她认为陆振华不会杀陆少骢,但余岚竟然急于让陆少骢逃跑……?是不是侧面说面,陆少骢的危机确实特别大?还是另有原因……?
而且,余岚竟有能耐从傅令元和雷堂主两人手中成功解救陆少骢?另外,陆振华难道没有防范过这种事情的发生?
陆振华把陆少骢的事交给傅令元的原因尚不明确,现在陆少骢又在傅令元的手里丢掉,不知道对傅令元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破天荒地主动做家务,手里的抹布恰巧擦拭到卧室里的那张被傅令元特意洗出来镶在相框里的他们结婚证上面的照片。唔……简称为结婚照吧……
盯着照片里傅令元含笑的沉笃面容,阮舒叹气,恍然记起黄桑曾经问过她,选谁不好,偏要跟着刀口舔血、有今天而没明日的男人。
成日担惊受怕----自知道陈青洲还活着以后,她的生活貌似进一步迈入这种状态。
手机里在这时进来一条新消息,正好来自陈青洲。
“人在面甸,一切安好,勿念。”
姗姗来迟,回复的是她上午刚拿回手机第一时间给他发的问候。
阮舒有点不高兴,蹙起眉心再回过去:“好官方。”
陈青洲约莫在忙,久久无回应。
阮舒暂且收起手机,继续打扫卫生,不过热情比方才消退了大半,毕竟已经算确定。出了这档子意外,今晚肯定无法和傅令元见上了。
原本还打算把他约到这里的……
…………
褚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仗义,无端端让自己受累。
那啥小黄、书里全是骗人的,把cZ的滋味形容得那么销魂,她才把出卖色相的场所选择在车上的,一举两得,能顺便和马医生解锁个新地点,结果……
好吧,她承认确实满销魂的,不过销魂的真正原因不在于车----终归只是外在的辅助。
而在于她家马医生太能干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郑重申明:此“干”非彼“干”,她很正经的!
马以和她一样正经。正经地在她耳朵后说:“以后提前告诉我,我先学习一下cZ的精髓理论,再来实践。”
褚翘差点被呛到,即刻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你上哪儿学习精髓理论?”
马以看穿她的想法:“我不看你偷看的那些碟片,脏眼睛。我只看文字解析。”
褚翘强行压抑住震惊,佯装无知地拧眉:“我偷看什么碟片了?”
没带眼睛的马以,眼神更加叫人无所遁形,说话的同时她无比心虚,疑虑着是不是小阮子跟马以打小报告了,否则再没其他人知道她在那方面的爱好了呀……
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马以将将也在这时验证了她的灵光:“藏在行李箱夹层里的碟片不是你从江城带来的?”
褚翘狠狠噎了一噎。上午发现他给她整理衣物的时候,怎么就忘记这茬了……
赶忙,她转移话题,夸赞道:“马医生,你不用提前学习理论,直接实践完全没问题。”
“精益求精。”马以的神情是一贯的淡淡,短暂的停顿后,又道,“不过既然已经先实践了,就没有回头再去学习理论的必要,不如第二次实践,加以巩固。”
说罢,他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下移。
褚翘一个激灵。迅速按住他的手,投降:“我不行了。”
也没脸没皮地不怕怂了,反正蜜月期间她都投降过无数次了……
回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她在警局里办案的威风飒飒,换到床上根本不顶用……
“确定不要再来一次?”马以仍旧一本正经,“你不是有事情还没问我?”
褚翘:“……”
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居然把正事给忘记了?
等等等等!他怎么又知道她有事情要问他……
马以的话继续入她耳:“无论研究数据还是社会经验,均指出,女人在Zuo爱过程中提出要求,男人答应的几率往往很高。”
褚翘不说话了,有点生气,当然,不是气马以。是气她自己。
马以静默看着她,似在等她自己的决定,手指轻轻拨开她黏在额头的发丝。
褚翘蓦然抱住他,就是一通吻,差不多要刹不住车时,她毅然打住,气chuan吁吁问:“蓝沁的病历你有没有备份?”
相比褚翘的满面红霞和上气不接下气,马以完全神色不改:“没有。”
褚翘蹙眉:“那你能不能跟我简单聊一聊?”
不瞬她补充:“以警察了解案情的需要对马医生提出要求,希望马医生配合我的工作。”
“你们不是已经停止对这个案子的调查?”马以不留情面地指出。
“大师兄怎么什么事都跟你透露……”褚翘撇嘴抱怨,锲而不舍再问,“那以马医生你的妻子的身份,向你打听八卦?”
一开始便觉这样更没可能,所以她先要求配合工作的。
果不其然马以还是拒绝了:“没有八卦。”
他伸手从旁捡回她的衣服:“套上,进屋。”
褚翘接过,边穿衣服边说:“有八卦。你难道不知道,这一位蓝小姐,是傅三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他有事隐瞒小阮子,所以小阮子才想知道。万一小阮子又被傅三欺骗而受伤呢?”
马以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最终只是说:“不要管他们两个的事了。”
话落,他率先下了车。
感觉到他的不高兴,褚翘咽回余下的话,未再强求,决定等另外再找合适的机会,拢好衣服飞快跟在他后面。
马以快了她好几步,迈上阶梯时忽地回头,把他诊疗室的钥匙递给她:“我要先去洗澡。麻烦你邦我去我办公室文件柜第二排最左边的抽屉拿一份标注着精神病院病人的资料。”
褚翘怔了怔,反应过来时,即刻飞奔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盘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