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不得不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屏山镇并不小,是平山县除县城所在的镇子外的第二大,第二繁华的镇子。
而柳家离办公地点就远了些,张素梅走了半个小时走到达办事处。
办事处的李志成,以前他家孩子坐满月酒,那也在柳家买过泡粑当回礼的。
所以他自然认得这位张同志,镇子本来就不大,柳家的事儿早就传遍了镇子。
他还有些感叹世事无常来着,却不想这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张同志有事儿?”李志成同柳家也不熟,虽然认识但却并没有寒暄。
只是带着笑容,公事公办的问道。
张素梅说明了来意,又问了打井要多少钱。
听到一口土井居然都要70多块钱,张素梅的脸都快绿了,好想转身走人!
可是她不能走,她现在走了,以后家里挑水的活就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李同志,这井就不能便宜点嘛?”张素梅很肉痛,连讲价还价都出来了。
李志成就乐了,“张同志啊,这不是做买卖,价格都是定好了的。
你们家如果决定打,那就交定金登记排队,现在打井队也是很忙的。”
“那,那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用别的东西抵钱了这钱?”
张素梅也知道自己的老毛病犯了,但是,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那两个带回来的钱才只得五十块,这打口井都得70多,她还要倒贴!
老大那工作,连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也说不准能不能成。
一想到要从她手里拿钱出去,她的心就跟刀割了似的。
可如果可以用东西抵钱的话,那她还是可以接受。
“呃,这个么,用粮食也可以。”李志成被她问得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
如今打井的,一般都是去乡下村子里,镇上还真没自家花钱打井的。
主要是价格比较贵,而且自家挑水也不费事,无非就是一把子力气。
这年头,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身上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张素梅一听,脸都变成了苦瓜脸,开始哭诉自家多不容易云云。
李志成一个大男人,听一个女人哭诉,感觉挺有点儿尴尬。
“张同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有事儿说事,到底打井不打井啊?”
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还是挺可怕的,还好自家婆娘不是爱哭的。
张素梅闻言心中郁闷,用手帕抹了抹眼泪。
这才咬咬牙,一狠心就点头道:“打。不过李同志你看能先给我们家安排上不?
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不大好,病的病残的残,可怜我家老大还不知在哪儿……”
她说着说着,就又要哭起来的样子,把李志成吓得生怕她再哭。
只得道:“张大姐,你可别再哭了,这事儿我尽量。
下午你儿子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他具体时间。
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毕竟现在正农忙呢。”
打井队的工人师父们,那可也是从基层挑出来的,谁家还没点儿农活了?